不等李明凯回答，他又急声问，“她现在在哪？”
“在杭州。”
“订最快一班去杭州的飞机。快去。”
李明凯犹豫不决，“可是你刚回国，而且明天就是首映礼了……”
“我让你快去。”莫希朝几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
在去杭州的飞机上，莫希朝一路都在祈祷，祈祷陶星彤安然无事，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惧怕的情绪。他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想陶星彤收到礼物的表情，想她会不会不满意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见了面该怎么告诉她他已经认出她了，他预想过很多场景，万万没想到一下飞机就听到这种消息。
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疼的让人窒息。一想到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皮肤被腐蚀的痛苦，就恨不得尽快飞到她身边。
李明凯看着莫希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天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莫希朝面色阴沉，语气里带着冰碴。
李明凯一个瑟缩，“齐姐说等你回国再告诉你。”
莫希朝怒极反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听话。”
李明凯支吾着说不出话。
莫希朝靠在椅背上懒得再搭理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陶星彤苍白着脸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心口就像有无数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刮着。
抵达杭州已经是傍晚，城市里亮起了一盏盏灯火。
莫希朝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连口罩都忘了戴。
司机师傅一路不停地从后视镜瞟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声，“你是不是那个大明星啊，叫莫什么朝来着。”
莫希朝点头，“没错，师傅麻烦您能再快点吗？”
司机师傅得到了答复，一下子兴奋起来，加大了马力，“诶，好嘞。我女儿可喜欢你了。最近看到你的新闻可不高兴了，天天在家里抱怨。”
“抱怨什么？”
“嗨，也没什么，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司机师傅推辞着半天不肯说。
莫希朝安抚他，“没事，师傅您说吧，我就随便一听。”
“那我可真说了。”司机师傅从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她说你肯定是被那个女演员勾引的，她才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
莫希朝靠在座椅上，好半天没出声。
司机师傅也不敢再搭腔。就这么沉默着开了一段，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莫希朝付了钱准备下车，被司机师傅叫住，“那个，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给我女儿签个名？”
莫希朝一愣，接过纸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写下一句话递给他。
司机师傅拿回纸笔，莫希朝遒劲有力的名字下，赫然写着“别信媒体，听我的就好。”
陶星彤的病房在六楼。莫希朝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顾晴在，陶星彤还在睡。
顾晴看到莫希朝进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莫……莫老师，你怎么来了？”
莫希朝望着病床，陶星彤安稳地睡着，素白着一张脸，头发散在脑后，手上扎着吊针，安静地像一尊瓷娃娃，格外惹人心疼。
“我来看看星彤，情况怎么样了？”话是对顾晴说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病床。
“硫酸是经过稀释的，还好那天星彤姐衣服穿得也厚，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医生说留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