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鹤说是出门去了,许承一个人就在庙里开始了忙活,他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丁鹤容他在这里呆着,他自然也就要回报一二,只是说起来他一没有钱二没有色的,能回报的,便只是帮人家干活了。
说起来昨日见这送子庙破败不堪,今早再看,却好像并没有那么破败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厄运的时候,也是见什么什么丑的,难怪昨日我看你啊,也是那么的难看了。”他对着神像念叨着,一边把桌子上那洒落的香灰慢慢扫到地上,再回头擦洗一遍,使得供桌也显出了原本的色泽来。
供桌也是枣红色,一如许承在别的庙里见到的那些,看着就特别厚重实诚,十分有香火鼎盛的意思。
许承笑了下,又把窗子都擦了一遍。他这才开始扫地。
毕竟丁鹤说自己是这里的庙祝,他这个看着就像是谁家贵公子的,也不至于这点儿事儿也拿来骗人,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好端端的少爷不做,偏偏要来做庙祝,也是少见得很了。
他又把好容易都扫起来的灰尘全都盛好,拿着倒在茅房里压一压气味儿——其实说起来,这破庙的茅房平日里还真没什么人用它,一则女眷求子的多,故而女眷在这儿如厕也不是个事儿;二则他们昨日才搬进来,这还真的就没什么人用它,所以许承也就只是把香灰一倒了事。
说起来,一间小庙,正殿也不算大,旁边偏殿还有个月老祠,供奉月老的牌位,下面绑了几根姻缘线,倒是不见得有来还愿的。
许承苦笑了下,还是过去帮着把月老的姻缘线都顺好,摆在了供桌上。
回头他又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这时候一抬头,方才发现时间也快正午了。
“也是怪了事儿了,怎么还不饿?”他揉了揉肚子,早上他也就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那供品馒头给吃了,也不知道怎么现在了还不知道肚子饿,也是挺少见的。
“唉!许是这几天就给饿坏了呢。”许承也听说过,有的人一开始饿着没事儿人,饿两顿就不能吃什么了,得慢慢顺着,少吃点儿,这才能渐渐恢复食量,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么回事儿。
因着觉得自己可能是饿得紧了才这样的,许承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倒也不是他的错,他只觉得自己这个人虽然是遭遇了大难,可毕竟是他的事情,与人家丁鹤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这把人家丁鹤的馒头都吃光了,丁鹤就算是自己有从家里带来吃的,可他也不能就这样吃了就算了。
叹了口气,许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做些什么才能算是让丁鹤损失的白馒头没白损失才对,可是……他既不能出去,也不能随便与人说话,便是进门来拜神的,他这一天上午也不曾与之交谈过,现在若是要问人家要香火钱,是不是显得特别的低俗?
左右为难之际,丁鹤总算是回来了。
丁鹤长得英俊潇洒,与许承这连昨天的破衣服都没换的模样完全不同,他一进门,便端坐在庙祝的位置上,顿时就给大姑娘小媳妇包围了起来。
大姑娘小媳妇的,见了穿戴整齐长得俊俏的男子也是脸上羞涩,却还是走了过来,求签求子。
“这送子庙里原来可是没有庙祝啊,请问这位小哥……”一位穿着富贵的娘子看向丁鹤,“小哥你是这里的庙祝?”
丁鹤点头,道:“在下正是这里的庙祝。”
那富贵娘子立刻就高兴了,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她挤开身边一直往前凑的一个村妇,对丁鹤讨好道,“小妇人也是听说这送子庙十分神奇,有求必应,这才来求的,我娘家的一位嫂嫂,成婚十几年都不曾有孕,只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