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抬头笑问:“客官,看了这么久,可是看上哪条鱼了?”
丁鹤仔细看了看鱼篓,点头,道:“倒是真的看上了点儿东西,”说着,他拿出了十两银子来,“就这鱼篓上扣着的两个贝壳好,我就要这两个壳儿了,十两银子,如何?”
老汉忽然脸色一变,抱起鱼篓就要走。
奶娃儿也急忙跑到老汉身边,伸手抓住老汉的衣角,转头警惕地看着丁鹤。
二人这般谨慎,估摸着……这算是知道这贝壳有问题了?
丁鹤是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事儿的,他虽然是神仙,可也不是未卜先知,顶多就是略略知晓罢了。故而,他其实也真的只是试探而已,却发觉,这试探果然有用得很了。若是这老汉没问题,那肯定就是那奶娃儿有问题了。
两个人拖着鱼篓就走,又绕了一大圈,这才转过来,在另外一边停下,开始做生意,仿佛刚才丁鹤的插曲是不存在似的。
只是丁鹤却心里记得了这祖孙俩,转过来,又觉得两个人这样还是挺有意思的,他便转身去找个正经卖鱼的,买了两条鱼,又顺手真的买了一小篓子河蚌,这才回了送子庙去。
许承见他买了鱼跟河蚌,便急忙端了个盆过来吧河蚌丢了进去养着,只等中午的时候再煮来吃,而那两条鱼,便直接杀了去鳞。
杀鱼要快,免得等去鳞的时候又得跟那死了的鱼较劲,而且鱼头也是最好吃的部分,他当然不能直接剁掉就扔的,故而他就不自己杀鱼,非要丁鹤下手——丁鹤肯定是个修行人嘛,杀鱼方法必然要快很准一些。
果然,丁鹤一下手,两条鱼瞬间就嘎嘣了,比吃豆都快。
鱼死了,许承这回就好下手了。他先破开鱼腹,将里面的腥线挑了出来,又转而把鱼鳞都一一挂掉,这就得到了两条亟待烹饪的鱼。
之后,他又把鱼肚里收拾干净,留下鱼鳔鱼肚,再剪了剪尾巴,这才算是收拾好了。收拾好之后,他按照他们家的土方法,将鱼丢在木盆里,倒了些酒进去泡着,这就开始刷锅烧火了。
所谓热锅凉油,锅放到灶上开始烧火,把大铁锅烧得滚热,只烧得里面的水分都干了,这才把凝固了的猪油挖出一块来丢了进去。
猪油慢慢融化,从白色的凝霜融化成了一滩清亮的热油。
许承忙把葱蒜丢进去,只等慢慢爆出了香味儿来,他这才把两条鱼扔进锅里,又将姜片铺满了鱼身,只等那鱼慢慢的被猪油靠出了点儿鲜味儿了,他便舀了两下水到锅里,锅里的水没过鱼身,便盖上锅盖,等它半熟不熟的了。
鱼下了锅,转头他拿了四个土豆给丁鹤,要他把土豆削皮。
给土豆削皮可不是什么难事儿,丁鹤虽然不会做饭菜,却很擅长听从这等命令,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好这些准备工作。过了不一会儿,他这土豆就削好皮了。
许承把土豆切成片,放到水里镇着,再转头去处理那些河蚌。
河蚌不干净,满肚子的泥沙,他得让这些东西先吐出黑泥,再给他它们身上的蚌壳也都刷洗干净,这才能到锅里蒸。
然而,就在他拿着小刷子去刷蚌壳的时候,只听到门口有人大哭,哭声震天的,吓得他手里的蚌壳都掉了。
“怎么回事儿人?”许承看向丁鹤。丁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对他耸了耸肩,二人面面相觑,再看向灶间外面,就见图晴匆匆走了过来,笑道:“之前还说没什么客人来呢,这不就有个新鲜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