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会死吧,陈溱心头狂跳,只好用稚乐用剩下的金疮药帮他止血,拿了一块手帕抵在他的后脑勺进行包扎。
等一切都弄完了,他才将视线转到坐在角落里发抖的稚乐。
稚乐听到陈溱的挣扎声音才醒来,刚睁眼就看到冯庆要侮辱陈溱,为了救他情急之下才会打伤冯庆。陈溱刚刚查看了冯庆的伤口,发现并不是很深,估计只会让他晕一段时间。但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又不知道具体情况,稚乐估计是吓坏了。
他脱力地跌在地上,抱住腿,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了,单薄纤弱的脊背剧烈地震颤着。
陈溱听到他在小声哭。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去:“阿栉,别怕了,那个人没什么大碍。”
流了一脑袋血还敢说没大碍,陈溱也是很服自己,但是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安抚好他。然而稚乐却像没有听见,疯狂地向后推着,那双脚无助地蹭着木板。
陈溱只好试探性地上前环住他的身体,安慰他:“你放心,那个人没事,我刚刚给他包扎过伤口,没事的,没事的啊。”
稚乐很瘦小,陈溱一环就环住了。
孩子感受到一丝温暖,这才微微松懈,裹着小脑袋往陈溱的怀里钻,用一种脆弱的语气问:“真……真的吗?”
“嗯,真的真的,不骗你,骗你被大灰狼吃掉。”陈溱像哄着孩子一样对他,轻拍脑袋和后背给他安全感,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把稚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虽然自己只不过是个宅了二十年的单身狗,而稚乐也听不懂大灰狼的梗。
稚乐镇定下来,小手环上陈溱的后背,神经质地用娇嫩的脸去蹭着陈溱的颈间温热的皮肤,双手像绳索一样将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瘦弱的身体难以忍耐地贴近陈溱,期望从他身上汲取微薄的暖意。
好温暖,哥哥的身体好温暖。他拼命地呼吸着,希望可以牢牢记住这甘美的气息。
陈溱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微微挣了一下,结果人孩子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他心里有点苦逼,还有点心疼,但是现在不能再耽搁,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到时候外面的人发现不对劲就麻烦了。
陈溱由着稚乐箍着自己,把他抱起来放到垫子上坐好。稚乐两只小胳膊看着瘦,但是劲儿特别大,死死吊在他身上。陈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抱着他哄:“阿栉乖,我去处理处理他,待会儿再回来,你先自己坐一会儿好不好。”
稚乐有些犹豫,但还是懂事地放开了手。
陈溱看着地上的兄弟,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渣,要是放在现代是要蹲监狱的好吧,要怎么处理呢?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如此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挖坑埋尸的好时候啊——
陈溱一时看呆了,不说人品,但就外表而言,云轻的确让人赏心悦目。他和稚乐的艳~丽不大一样,整个人淡的发光,格外出尘。而且这人脾性好,成熟稳重,也难怪一堆人趋之若鹜。
“他怎么说?”
陈溱眨眨眼:“云庄主,咱们打个商量成么?”
“你说。”
“我弟弟跟你走,但是我也要一同去。”
“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按你的性子大约是不太乐意去定云山庄的。”
云轻不愧是云轻,简直一眼看穿他。他的确对定云山庄有一种谜之抗拒。
“他还小,现在虽说身体长大了,但行~事终归会有不妥之处,我在身边看着点,等你们二人安定下来,我再走。”
云轻好笑,终于拆穿他:“你不是答应他会一直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