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娅笑起来,“放心,必不辱命。”说完便站起来生拉硬拽地将青青从席上带走。
一到僻静处娜仁托娅就变了一张脸,指着靠近乾正殿的方位,“你去,有人在等。”
“我为何要去?”
娜仁托娅道:“你不去,他差个太监来将你五花大绑捆了去也是一样的。”
“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呀,生什么气呢。我也是喜欢你的呀,不过我的喜欢可比不上他,我也不敢自不量力与他去争。”娜仁托娅比青青略高一些,她低下头贴着青青的耳说,“你呀……认命吧。”说完推她一把,一转身跟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太监,消失在层层树影之间。
青青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风冷云黯,她原以为要径直走到正殿才算完,不料走过廊下拐角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响,西侧居的门开了,元安从内绕出来,低声道:“姑娘请。”
她提着月华裙迈过门槛,背后传来轻微响动,是元安又将门合拢。
屋内只一张孤灯,冷冷清清衬着一席颀长的影。
他转过身,却在光圈之外,令她看不真切。
“凤引九雏、抚绥万方,这八字朕觉得极好,不如各自刻一方闲章如何?”
他声音低且沉,一字一字落在耳里,恍然间带着嗡嗡声,让人耳根都发痒。
他站而如松,不怒自威。连青青都不敢抬头,只垂着眼看自己脚下一块方砖说道:“这都与我不相干。”
他似乎勾了勾嘴角,在笑,“凤引九雏的章要由你来刻,怎么不相关?”
“我不……我又不是你的民,为何要听你的?”
她言语顶撞,他却丝毫不恼,反而带着宠溺说道:“天下都是朕的,何况是卿。”
青青霎时面红,耳后发热,轻声道:“我已经许了人了。”
“犯了错,改了就好。”
“我……我绝不会应你。”
“噢?”他向前迈一步,终于走入微光下,令青青能够看得清他的脸。
一张清癯的、眉目舒朗的脸孔,与陆震霆的浓眉利眼全然不同。
“朕只问你要一枚闲章,你想的却是什么?”
他靠的太近,呼吸都落在她眼前,让她闻到一股干冽却让人沉醉的香。
青青慌了。
“我……我什么都没想,你说完了吧,该回去了,否则他闹起来……”
“闹起来?他闹起来又如何?”
青青一哽,适才想起来眼前这个是天下之主,陆震霆再嚣张,到了他跟前也得老老实实听训。
青青咬住下唇,想了想说:“孤男寡女终归不妥。”
他轻哼,“原来满脑袋规矩道义。”
“你是皇帝,君夺臣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他再进一步,讥诮道:“妻?你算什么妻?”
他的话刺得她难耐,言语不和,多说无益,青青转过身就要走。谁知手指尖刚刚触到雕花木门,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道向前一带,转过身便被摁在门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那人清癯的面庞就在近前,咫尺之间她还能闻到他的呼吸,带着些微的酒香,不语已醉人。
他说:“想走?朕连日来的苦,找谁来偿?”
青青只觉得委屈,真真是无妄之灾,便咬牙道:“皇上愿意找谁便找谁,与我何干?”
“只与你有关。”
“你……你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