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干净,两人依旧不说话。出了这场意外,身上又疼又饿,谁都没了再进去的心思,谢过工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许青珊双腿发僵,机械跟在他身后,高跟鞋的鞋跟歪歪斜斜,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出了院子,她实在走不动,只好停下来休息。
许青山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她一眼,掉头折回她身边,面无表情地蹲下,“上来。”
“算你识相。”许青珊实在难受,俯身爬上他的背,难受地哼哼,“这地方还有饭吃吗?”
许青山摇头,背着她慢慢往外走。寺里的僧人一天两顿饭,这会做完晚课都回禅房休息去了,厨房估计没什么吃的。
工人们才刚吃过,伙房肯定有菜有肉,但他不能带许青珊过去。
到的时候原同事说,这两天寺里来了几个镇上的小流氓,天天缠着主持帮他们开光什么东西,一伙人蹭吃蹭喝,一赶走就拿刀准备抹自己的脖子,无赖得很。
“我会饿死……”许青珊有气无力地哼了生,脸颊贴到他背上。
月光如水,璀璨的星河铺满眼底。高山绿树笼在月光下,异样安宁静谧。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星空,可惜天气太冷,无法细细观赏。
“我也饿。”许青山迈过寺门,脚步快了些。
“饿死你活该。”许青珊抬起头,盯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你离职了手里也应该留有资料,这一趟并不是非来不可。”
“电脑还扣在设计院,要等省里的专家过来鉴定后,我才能拿回来。”许青山嗓音发凉,“所有的资料都在里边,光是分析就搞了两年,现在完全停工,又要重新来一遍程序,跟你说了也没多大用。”
许青珊抿了下唇,忍不住问:“你是因为坚持自己的分析结果,以及保护修复方案被赶走,然后才跑去支教?”
壁画保护修复的步骤非常繁琐,要分析,要找资料,还要取样,制定详细的保护方案。接下来是更加繁琐的前期保护,以及病虫害处理。
整个过程非常的耗费时间,没耐心的人,干不来这样的活。
“算是吧。”许青山把她放下来,解锁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许青珊耸了下肩,冻得浑身哆嗦地坐进副驾座。
车门关上,许青山发动车子,开了空调倒车出去。他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许青珊冻得难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撇了下嘴,沉默下去。
附近的镇子离开善寺不远,进街里转了一圈,许青山找到家药店,下车敲门买了瓶白药气雾剂,回到车上继续转圈找吃饭的地方。
夜已经很深,寒风呼啸,小镇上除了路灯还亮着,没几家店开门。
找了十多分钟,总算有家店门还开着,他看一眼好像又睡过去的许青珊,停车下去买了两桶方便面。
回到车上,抬手看了下表,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唯一的一家旅馆门前,招呼她下车。
旅馆已经关门,他之前在这边工作的时候,偶尔会来镇上住,跟老板还算熟悉。
“你今天来得不巧,就剩一间房了。”老板开了门,绕进柜台弯腰拿了把电水壶拿出来,“要的话我就给你开。”
“开吧,她还没吃饭。”许青山拿出皮夹,从里边抽了张一百的钱跟身份证一块递过去,“你们家冰箱里还有的吃的吧?我自己做也行,钱照给。”
“有,厨房就在后边,一会你自己看着做。”老板摆摆手,出去把门关上。
许青珊饿得胃疼,嘴角抿紧,白着张脸哆嗦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