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是您做决断的时候了。”
容华再次把目光移向辛沐,他的双眼越来越红,脸也越来越灰白。
他想说,辛沐是爱的他的,应心远的胡说八道,他完全不接受。
可他说出口的却是:“劳烦应神医制药。”
他无法用辛沐的生命冒险。
应心远心中一喜,拱了拱手便快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容华和辛沐,容华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他望着辛沐的眼神深沉如海,像是要用目光将辛沐锁在其中。
容华这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一直守在辛沐的床前,期间辛沐短暂地醒来过两次,但意识都是模糊的,容华按照应心远的吩咐给辛沐喂了粥和药,辛沐很快又再次睡去。
而容华这一天就这样不吃不喝,人也憔悴得可怕,到了夜里,辛沐大约是睡得太多实在是没有睡意了,这便清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便看见容华在呆呆地看着自己,表情悲伤得难以言喻。
辛沐看得心酸,险些哭了出来。
容华见辛沐醒来,努力扯了扯嘴角说:“你醒了?现在已经快到子时了,你可要吃些东西?或者继续睡。”
辛沐摇摇头,费劲地挪动着手臂,抓住了容华的一片衣角,说:“
我们的孩子……你可安葬了他?”
容华喉头滚动了几次,轻轻地“嗯”了一声。
辛沐闭上眼睛,哽咽道:“容华,我疼,你抱抱我。”
容华附身将辛沐圈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别怕,我陪着你,以后再不让你疼……”
容华的声音,容华的温度,对辛沐来说就像是镇痛的良药,他好像真的觉得没那么疼了,尽管依然悲伤,却能靠着这一点温度撑着不至于活不下去。
二人紧紧拥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驱散冬日的严寒。
可容华的心中却是一片凄楚,因为容华知道,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温存了。
烛台泪尽,而后便又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