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心疼地看着他,小心地给他掖好被子, 而后才和应心远一道,安静地退出了房门,只留一个侍女伺候。
二人走出远门,至真便瞧见容华站在院门口, 痴痴地盯着院内, 满脸都是落寞。
至真顿时便不知道心疼谁才好,他不由地皱起眉,走到容华身边行礼道:“国公爷,辛沐睡了过去。”
容华急忙问应心远道:“他如何了?”
应心远道:“他的身子一直在好转, 只是进度很慢,这药怕是要吃七八个月, 才能慢慢调养好。另外,别太刺激他, 别让他动气。”
容华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他也知道, 不刺激辛沐, 不让辛沐动气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消失。
一想到辛沐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恨意, 容华就难过得要命,他摆摆手示意至真去送应心远,自己则继续站在院门口朝里面打望。
至真满脸忧虑地将应心远给送走了,心中却在想,若是让辛沐离开,是不是会更好,只要不这样在一块儿互相折磨,早晚他们都会各自治愈心中的伤痛的。
至真没敢说出来,只是一直面色忧虑地将应心远送出了府,而后又匆匆赶回弘毅院。
容华已经没有站在门口了,应当是去了李成碧的院中。
至真忧心忡忡地回到辛沐的身边,等下人将药熬好呈上来,他才又将辛沐叫醒喝药。
辛沐依然是脸色苍白,似乎相当疲惫,可他没多说什么,配合地将那一碗药喝光,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说:“这药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有些酸。”
至真回答:“这是应神医特意给你开的方子,用药是有些奇怪,但对你身子很有好处,应神医说,这药得吃七八个月呢。你要相信应神医的医术,即便是这药不好吃,你也得老实地吃,知道吗?”
辛沐点点头,说:“方子在你这儿吗?”
至真道:“在我这儿,怎么了?”
辛沐答道:“既然要吃那么久的药,我走的话,自然是要将这方子带上的。”
“你……你还是要走?”至真惊诧又慌张地说,“他……国公爷的态度你也瞧见了,他是不会同意你走的,若是你们再谈此事,怕是又得闹得不愉快。你还是……不要……”
“我不是他的附属品。从前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今想明白了,又不让我离开了。凭什么?我必须走,而且我要走,也不应当管他同意与否。今日问他,也只是想把手上的链子还给他,毕竟是他母亲的东西。”辛沐顿了顿,又继续说,“罢了,我也不想再与他争执,他不想要也就罢了,日后若是能想到办法取下来再说。”
至真一下就懵了,他呆了许久才问:“可是你能去哪里呢?你现在不能回昭月的。”
辛沐认真地说:“我一定要回去,先王的死非常蹊跷,我要查清楚。此前一直被情毒所困,一直把时间浪费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如今我既然已经清醒了,就当为自己打算,把先王的死查清楚,不能一直蒙受这不白之冤。”
至真瞪大眼睛看着辛沐,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半天才说:“可是你这样,怎么走呢?你……”
辛沐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
“可……可是……”至真犹豫不定地看着辛沐,他虚弱得可怜,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晕过去。可他用那期期艾艾的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