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此刻也不想同容华争执,静静地站在一旁。
至少这一刻辛沐没有对自己视若无物,容华心中一喜,拿出钱袋丢给那男人,男人哆哆嗦嗦地接过便赶紧将敏儿的卖身契恭敬地递上,容华接了过来,转手就给了辛沐。
辛沐面色不改,按着卖身契对敏儿说:“跟我来。”
而后辛沐便带着敏儿上了马车,容华并未反对,但他自己很快也跟了上来,三个人在马车里,尽管辛沐心中有许多疑惑,也没办法在此刻问出口,一直到回了越国公府,回了弘毅院,容华磨磨蹭蹭了许久,没话找话地磨叽了许久才离开。
辛沐表面维持着镇定,将敏儿带进了花厅,而后他打发走所有的侍女小厮,关上门窗,一言不发地盯着敏儿。
敏儿缓缓跪在了辛沐脚边,举起双手,将那支短笛双手举起放在头顶,用汉语道:“敏儿多谢公子,以后敏儿便是公子的人。”
辛沐接过那支短笛,敏儿便一直盯着他,辛沐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敏儿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被卖掉的小奴隶。她是故意的,甚至那个支起擂台下棋的男人,都是这个计划里的一环,就是要让辛沐带着这支短笛出现在辛沐的面前,让辛沐把她给买下。
辛沐嘴唇颤抖,用久违的昭月话对敏儿说:“是二哥……”
敏儿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指了指窗外。
辛沐继续用昭月语说:“这院中伺候的几人不懂昭月语,即使偷听也无妨,你说。”
敏儿以头触地,又磕了个头,而后便用昭月语对辛沐小声说:“殿下,奴婢从前是先王身边伺候的,曾与您见过面,您可还记得?这次奴婢是奉君上之命来看您的,殿下,您可还好?”
辛沐自然不记得这个小奴婢了,他摇摇头,双手摩挲着短笛,只觉得喉头发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隔了许久,辛沐缓缓地走到了桌边,扶着木椅的扶手坐下。
敏儿跟上来,继续说:“其实几个月之前我们便到了越州,一直在打探您的消息,知道您被越国公关起来之后,便一直在想法子和您联络您,这次……总算是找到您了,您瘦了好多,若是君上知道,一定会很心疼的……”
辛沐红着眼眶,终于开口,道:“二哥他……一切可还好?”
“君上都还好……只是前些日子夜猎祭祀受的伤还在康复中。”
“什么,二哥受伤了?”辛沐瞬间慌了神,道,“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二哥他现在如何?”
“您一直都不知道?昭月的皇帝和越国公都来过信,您……您不知道?”敏儿诧异地看着辛沐。
辛沐赶紧摇头,急道:“二哥究竟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危险?”
“没有的,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敏儿盯着辛沐,试探性地问道,“昭月的事情,您一点儿都不知道吗?关于君上的事情,您没有听谁说起过吗?”
“没有,这里的人,从来不让我知道昭月的事情。”辛沐抓紧短笛,心中满是对缪恩的担忧。
敏儿盯了辛沐一会儿,暗自在心中思忖片刻,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考虑好,决心瞒下缪恩成亲的事。
敏儿面不改色压低了声音,说:“殿下,君上一直很记挂您,知道您被关起来之后,便开始想办法救您。今日的本是打算在戏楼之下将您救走的,可越国公一直在您的身边跟着,我们不敢贸然下手。您别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一定会尽快将您救出去的!”
“不能……不能因为我……”辛沐已经按耐不住想要逃走,可他理智却在告诉他,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