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应该早一点和我说。这样吧,明早开会,会开完以后,我带着人和你一起去昆布市,安排一下舅舅的转院工作。”
听到她熟稔地叫“舅舅”,叶念斯有片刻的恍惚。当年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靳桑浯也没见过几次于明辉,但是私下里她总是这样称呼的。
“舅舅说什么了?”
“舅舅的感冒怎么样了?”
“诶,你看昆布市最近要降温,你提醒舅舅要注意添衣服。”
……
叶念斯恍惚了一下,才仔细看了看靳桑浯,见她没有一点不快,便又酸涩又稍微放心地说:“本来我也是想把舅舅转过来,毕竟这边的中心医院是全省治疗肾病最好的医院,但是舅舅情况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这样……”靳桑浯沉吟了一下说,“那明天下午的时候先拿一下舅舅的病例和肾移植需要的资料。”
“还是……最好不要了。”叶念斯吞吞吐吐地说,“你最好还是……”
不要出现在舅舅面前。他还因为当年你和我在一起而讨厌你。
虽然来之前已经和舅舅说好了,但是你出现在舅舅面前还是会刺激到他。
靳桑浯做了一个明白的表情,说:“是我考虑不周。那我找个人和你一起去吧,我就不去了。”
叶念斯低下头小声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靳桑浯柔声道,又停顿了一会儿,叹息般地重复了一遍,“不用和我客气,念斯。”
叶念斯被她柔软的语气戳中了心扉,眼眶一热,倔强地偏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表情。
你怎么能这么好。
她心里默默地想。
这么不明不白出现在你的眼前,然而你还是愿意帮助我。
因为自己作为当年提出分手的那一位,如今实在难以求助,所以你对我体贴又温柔,希望我可以接受以一个朋友身份、没有负担地开口。
明明是想求你帮忙,但是你还是包容了我和舅舅的不可理喻。
叶念斯愣了一下,无奈地回答:“我和他没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心中也叹息,季澄非明明是个阳光活泼的性子,但每每遇见她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季澄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踌躇一番才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起身离开了。
等季澄非一走,白欣然就凑近了叶念斯问:“你说澄非她是不是知道桑浯还喜欢着你,所以来帮她打探的?”
叶念斯手掌抵着白欣然额头,把她的脑袋推开,翻着白眼说:“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哪来的这么多抓马。再说,她都有未婚夫了。”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等到白欣然重新拿起筷子,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饭菜上的时候,叶念斯垂下眼,细长的羽睫遮住了变得暗沉沉的目光。
*
第三天叶念斯没有收到金学章的花。
她本来还在庆幸金学章终于收敛,然后就被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靳桑浯的老板桌上摆了一大束玫瑰,火红的颜色在这间简约欧式风格的办公室里显得十分刺眼。
叶念斯只觉得那红色好像燃烧了一般,将自己的双眸都烤得炽热得疼。她傻乎乎地想起,自己也是给靳桑浯送过花的。
那是大一第一学期的光棍节,当时她们还没有在一起,双十一也还不是购物狂欢节,表白的却如现在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