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娘见祁钺还在门口磨叽,提着耳朵就给揪了进去,“今天与祁忱在外面商量什么好事呢?我看你们贼眉鼠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能做出什么好事?”
祁钺一边抱着自己的耳朵喊疼一边道,“我们怎么不能成事了。娘,我跟你说,我们俩要是上了战场,那绝对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祁钺娘一听从军这事,登时说到了心事上,她伸手就使劲拧了祁钺一把,将祁钺拧的嗷嗷直叫,“娘,你轻点,轻点,嘶——”
“你小子能耐了,竟然给我想着上战场?嗯?有本事,看来是娘我看走眼了!你爹你还没有满月,就死在了不知道那个旮旯里,最后搬回来的就是几件染血的战袍,还碎的不像样子,你有能耐,你还敢给我上战场!”祁钺娘说着说着气就上来了,反手拎起扫院子的扫帚,逮着祁钺就打,祁钺上窜下跳,一时热闹无比!
祁钺家与徐夫子家相距不过几十步,古代谈不上隔音效果,宋澄趴在石桌上吃饭,便听到祁钺杀猪似的满院子叫唤,他抬头看了一眼祁钺家的方向。徐夫人笑着道,“吃你的饭,以后就习惯了。”
徐夫子端着饭碗吃饭,跟着就道了句,“哼,祁钺要是他娘不收拾,非得把他们家房顶掀了不可。”
宋澄听了二人评判,乖乖“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耳畔还可以听到祁钺被他娘追的满院跳的声音,宋澄低头暗暗笑了。笑罢却又叹了一口气,他怎么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啊,祁钺现在还是个小毛孩,是不是他穿过来的太早了,明明二哥说他应该是个大人物来着。
徐夫子摇摇头道,“这孩子只要能遇见个好老师,将来定会成为栋梁之才,若是遇不上,这辈子怕就耽搁了。”
宋澄问答,“老师,你从哪里看出来祁钺是个栋梁之才的?”
徐夫子笑着道,“他的眼睛,内有丘壑。”
宋澄想了想宋澄那个满眼痞气地笑容,默默地下了头,“嗯,是,那日他来的砸店的时候喊的是杀敌来着。”
徐夫子夹了一筷子菜道,“嗯,他砸的?”
宋澄看了一眼师母,心虚地低下了头,“师母……”
徐夫人笑着道,“都过去了,吃饭吧。”
宋澄忙低头吃饭,这个话题揭过不提。饭罢宋澄写文章,徐夫子便坐在一边看书,偶尔宋澄笔用的不对了,徐夫子便俯身指点,宋澄再改过,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了,宋澄才将文章写罢递给徐夫子过目。徐夫子看过却并不做点评,他将宋澄的文章方道一边道,“澄,老师问你一句,你可有想过科举?”
宋澄闻言愣了愣,便直接摇头了,徐夫子笑着问道,“为何?”
此时的科举与二十一世纪的高考不同,科举不但意味着你身登龙门,富贵荣华,对读书人来说,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宋澄竟直接便摇头了。此时宋澄只顾得上回答徐夫子的问题,却未发觉徐夫子这一问便问的有问题。古人读书便是为了考科举中进士做大官,既是默认,那徐夫子却为何要问?
宋澄道,“澄认为自己不适合做官。”
徐夫子笑着道,“你还小,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想。”
宋澄点点头,只又向着夫子问了几个课堂上的疑问,徐夫子一一讲解了,便让宋澄去玩耍了。宋澄只抱着《论语》,蹲在了梧桐树下乘凉,他看着书上的繁体字,脑子里却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他不做官,其实是怕自己这个外来的灵魂,捣乱了宋朝的历史。在宋澄看来,整个历史,就是一个不断前进的大平衡,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