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追上郁父的时候,郁父已经走出了学堂。
“郁伯父,等等!”
郁父已经走出了学堂,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小孩子在身后唤自己,他堪堪停住脚步,转身只见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向着自己跑了出来,郁父向着宋澄问道,“是你唤我?”
宋澄跑到郁父身旁,执手行了个晚辈礼,恭敬地道,“郁伯父,我是郁慈的朋友宋澄,今年田假还去过你家的。郁慈他怎么了?你怎么将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带回家了?”
说话间祁钺也到了,他施了一礼便站在了宋澄的身边。郁父也是个和气的人,只是此时眼角眉梢净是颓意,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道,“有劳你们记挂着我们郁慈了。郁慈他身子不好,前些日子着了寒气,近来一直在家中休养,等,等他好了,就回来和你们一起读书。”
郁父已过而立之年,此时说话间竟有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宋澄追问道,“那大夫怎么说?”
郁父痛苦地道,“大夫说慈儿的病,拖了一个多月,怕是怕是回天乏力啊”
宋澄摇了摇头道:“不去了。”
这样低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宋澄回家。
祁钺觉得这事自己真的说不了什么,只跟在宋澄身后走,宋澄心情不好,懒得搭理这么个小毛孩子。之后宋澄很多天也没见过宋父与宋游,这股心思也就歇下去了。
宋澄虽是很多天没见过宋游了,可是宋游可是打开学第一天就听闻了宋澄的大名。宋澄经过半年的大考小考还有平时表现,早已是德元学堂有名的标杆了,什么写出来的文章被几位夫子到处拿着做范文都是家常便饭。宋澄的字清隽洞达,文章工整而言之有物,那就是参考,全学堂的人谁没见过,宋游有幸第一堂课,就从孟夫子手里见到了宋澄的大作。
起初的时候宋游也只是心尖飘过这样一个念头,那个木讷呆傻的宋澄,怎么可能是孟夫子天天挂在嘴上夸奖的人?可是这不巧啊,孟夫子有天请宋澄来给这群刚启蒙的小孩子做学习经验交流,宋游便见着了。
宋澄被孟夫子唤过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见着宋游了,可是说实话宋澄心里也没当回事,抱着自己的书本就过去了,孟夫子把宋澄寻常练习的本子都拿出来给一班小孩子传阅,宋游见到这个进来的师兄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眼睛出了问题,他甚至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说了句:“宋澄,怎么可能是你?”
宋澄也不会跟这么个小孩子在课堂上说什么,他微微一揖,向着宋游施了一礼,宋游这几日被孟夫子教的厉害,下意识就还了一礼。孟夫子看见两人互动,向着宋澄笑道:“澄认识宋游?”
宋澄颔首道:“宋游是澄的堂弟。”
孟夫子笑着向宋游道:“好好向你堂兄学习。”
孟夫子平日里严苛的厉害,从没给过学生一个笑脸,宋游没想到自己竟然沾着宋澄的光得了个笑脸,一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平日里家中虽然宋澄居长,但是受宠爱的都是自己,爷爷父母有好吃的,也是先有了他的,才有宋澄的,没想到到了学堂,竟然让宋澄压在了自己头上。
宋游暗里瞪了宋澄一眼,宋澄却全然没看见。宋游登时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全没使上力。
这边宋游鼓着劲学习,那边考试就来了,宋游这边刚得了个第二,孟夫子前脚夸宋游果真是宋澄的弟弟,学习是一把好手,再接再厉,跟着宋澄的模板卷子就又来了。孟夫子例行将宋澄的卷子传阅了一个圈,夸赞宋澄是德元十年不遇的好苗子。宋游登时觉得自己这是白使力了,还是不如宋澄。
“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