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一听说拍吻戏,群演、场务、编剧、灯光、摄影、梳化,不管有没有工作,全都挤在这个几十平米的小屋里,兴奋地等待开拍。
她脸皮薄,要让他们失望了。
导演很理解:“可以!你也不要太紧张了,放松点。”
他嗓门很大:“清场!无关人士都出去!快走快走!”
众人不情不愿,他连推带搡,好一阵混乱。
“导演,我得留下,对吧?万一ng,我可以给他们补妆。”江流拎着化妆箱,磨刀霍霍。
他点头:“对,你留下。”
“你要干嘛啊?”胡姝把她拉到一边,“你在这里,我没法拍!”
江流笑得贱兮兮:“囡囡,原来你一直爱着我。工作的事情,我是不会介意的,你放心大胆地去吧!”
“……。”她真的好想打人。
导演叫人了:“小姝啊,好了,准备就位!”
唉。
死就死吧。
她背对石棺站好。
江泓走过来,站在她对面。
“a!”
胡姝抓住江泓的衣袖,两人齐齐向石棺倒去。
棺底是用塑料泡沫做成的,没有受伤的风险。
“扑通”一声,江泓摔倒在她身上。
头顶“喀喀”数响,是棺盖被合拢了。
导演摇头:“不行,位置不太对……卡!”
这类失误属于不可抗力,与演员无关。
江泓压在胡姝身体上,感觉到她的僵硬,用手臂将自己撑了起来。
这算什么?
……地咚?
她被自己逗笑了。
“笑什么?”他问。
她脸红了:“不告诉你。”
棺盖移开,江泓跨了出来,又向胡姝伸出手。
她借着他的力气爬出了棺材。
“站好位,再来一次!”
两人重又站好。
“a!”
两人摔倒在棺底,他的脸颊恰好在她左边脖颈处。
没问题,那么,该说台词了。
她推了他一把:“哎——”
他没有丝毫反应。
她又去推他,摸到了一手粘稠的血。
他低低呻|吟,身体动了动。
“你起来……”她取出一只火折,吹亮,“她把我们关在棺材里了,我瞧瞧你的伤……”
他脸一侧,在火光映照下睁开眼,眼眸如湖水一般,凝视着她。
她心里一颤,立即吹灭了火折。
演戏是假,心动是真。
她声音颤抖:“高雪岑……高雪岑?”
见他不应,她艰难地伸手去推他。
他身体一动,嘴唇落在了她唇上。
他呼吸的热气落在她鼻翼处,她手脚俱软,忘记了反应。
“卡!”
江泓坐起身,抚了抚唇。
很甜。
胡姝面红耳赤地坐起来。
她不可思议,为什么叫卡?
“小姝啊,不好意思。”导演讪笑,“三号机一开,我才发现你一缕头发挂在上面了,这段得重来。”
又要重来?
她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