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纤长卷曲,微微颤抖, 每一下都好似拂在了他的心上。
他说:“你看窗外。”
窗外?
胡姝迷茫地转头。
唇上一暖,是他的嘴唇贴了上来。
她向后缩, 他扶住她的肩, 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双唇像娇嫩的花瓣, 被他触碰、贴合、摩挲。她的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 不得不倚向他, 被他揽在怀里。
她手心出了薄汗,紧紧地抓住杯子, 手颤抖得厉害, 快要抓不住了。
他慢慢放开她。
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鼻尖碰着鼻尖,他的睫毛扫在她的眼皮上, 痒酥酥地。
他将杯子从她手里解救出来,放到一边。
“再来一次吧。”他说。
她的心跳越来越激烈,耳边能听到血液奔涌的声音。浪潮将她淹没, 又很快退去。她的双手无措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他的手覆上来, 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江泓缓缓地离开她的唇。
他抚摸她的长发,爱惜地、轻柔地,将纠结在一起的地方慢慢梳理开。
胡姝被这么一顺毛, 犯起困来。
今晚, 她经历了大喜大悲, 精神一放松,困意来势汹汹,快要撑不住眼皮了。
他好笑地说:“睡吧。”
胡姝受了刺激,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她听了他的话,居然真就把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江泓摩挲着她的脸颊,坏心地捏了一下。
她娇气地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继续入睡。
他忍俊不禁。
翌日,天光大亮。
胡姝睁开眼睛。
她躺在江泓家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
休息过后,迟钝的大脑又重新运转开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回到她脑子里。
她抚了一下嘴唇,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一想起他昨天不由分说地吻上来,她就不可思议。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什么优雅清逸如青竹?
什么禁欲派,性冷感?
什么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简直一派胡言。
男人这种生物,不但危险,还小心眼。
就因为她走神,他就……
她气得锤了一下沙发。
“女朋友,你醒了?”
江泓端着一只餐盘走了过来。
她脸颊通红,还要嘴硬:“谁是你女朋友?我答应了吗?”
“哦,你没答应。”
他不慌不忙,将餐盘放下。
“我们可以把昨天做过的事情复习一遍,也许你就会答应了。”
胡姝见他凑近,惊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
“你……你干嘛?”
他长臂一伸,将她困在沙发和自己之间,忽然笑了。
她说:“你笑什么?”
他说:“我演过不少壁咚的戏份,那时候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姑娘喜欢这个。”
胡姝说:“我确实不喜欢,你放开我。”
他说:“很遗憾,我很喜欢……”
他的脸越凑越近,停在她面颊前方。
“你是不是我女朋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