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凶狠的、带有侵略意味的吻。
他呼吸间的酒气扑在她面颊上, 醺然欲醉。
不,是已经醉了。
她抖得厉害, 胡乱推他。手上没力气,完全是无用功。
他却停了下来。
胡姝抬眼。
他望着她, 眼里情|欲深沉。
“江水”说他“眼里有一泓静水”。
现在, 这泓水翻起了滔天大浪, 海啸般向她席卷而来。
他站直身体, 嗓音沙哑:“……我去隔壁了。”
她完全没过脑子:“去隔壁干嘛?会吵醒人的, 你就睡这里好了。”
他笑了,抚摸她的脸颊:“你叫我睡哪?”
她向旁一滚, 眼神很无辜:“睡这儿啊。”
他又笑了。
她将被子踢得乱七八糟:“你笑什么?”
“别乱动。”他把被子掖好。
手碰到她脖颈上柔腻的肌肤, 滚烫滚烫。
她双颊酡红,抱怨:“好热。”
“你喝多了。”他苦笑。
她将被子踢开。
他掖好。
她又踢开。
他训她:“别乱动!”
“你又凶我。”她很委屈,“你以为你长得好看, 就可以随便凶人吗?”
他揉了揉眉心:“盖好被子,不然会感冒。”
“我就不!”她一脚把被子踢到了腰间。
她穿了一件大领口的薄t,一番纠缠, 领口散了, 露出半个浑圆优美的肩膀。
她嗔:“我热……”
他忍不住将手放在她脸颊旁, 沿着娇美的曲线一路摩挲。
她觉得嘴唇发干,伸舌头舔了舔。
他眸色一深,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重又俯身下来。
“胡姝, 你自找的。”
自找的……她自找什么了?
很快, 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多年以后,胡姝回忆起自己的初次。
许多小说、影视,把这件事描述得美妙、圣洁、欲|仙欲|死。
都是胡扯。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疼。
不仅身体疼,心和灵魂也跟着一起疼。
她疼到发抖,疼到窒息,疼到哭着求他停下来。
她变成了一块脆弱的玻璃,又柔又脆,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
她一时紧紧地环抱住他,一时又恨不得把他重重推开。
依偎在一起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灵。
遇见他之前,她幻想过,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今夜过后,他以凶悍无比的姿态,将那些幻想打为泡影。
就是他,只有他。
醉后不知天在水。
清梦是你,星河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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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光大亮。
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挪动身体,疼得呻|吟了一声。
想起昨晚,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俗谚有云: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真是智慧。
好端端地,喝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