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滞住了, 连寒毛都在陆立申的动作下僵直, 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陆立申剥他衣服的手上,直到他衬衣的扣子都被陆立申解开, 然后解扣子的那只手钻进了衣服背后,轻轻地抚过他的胸前, 兀地触到突起的一点,他终于大出了一口气。
“陆立申——”
谢斯言从沙发上直起来, 背后立即传来脚步声, 然后是陆立申的问话声。
“言言,你叫我?”
谢斯言瞟了眼他自己, 他的衬衣早换了,身上是陆立申的居家服, 扣子好好的扣着,他不禁双手捂着脸,把头埋时膝盖,对陆立申回,“没有,我只是,只是, 是做了个梦。”
此时此刻, 谢斯言他完全不敢面对陆立申, 陆立申明明当他是唯一朋友,他居然做了这种梦,一定是他被网上的基佬文化毒害了,他一定要跟那些天天灌输他这种文化的基友绝交,他要重回清新脱俗的‘欧尼糖’游戏!重要的是他现在要用什么表情抬头看陆立申?
“做恶梦了吗?别怕,梦都是假的。”
谢斯言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头顶,他微微地露出一只眼看到陆立申蹲在他面前,脑子里猛地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那一年他爷爷过世,一家人都忙得顾不上他,于是把他交给了陆立申。那时他牵着狗,站在他家的门口不敢进去,他问陆立申“爷爷呢?他们要带爷爷去哪儿?”
他忘了陆立申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但是他记得,那个阳光充裕的上午,陆立申也是这样拍着他的头,仿佛拍走了他所有的慌张害怕。
“陆哥哥?”谢斯言不自觉地抬起头,轻喃了一声,陆立申倏然眉眼都弯起来,伸手抱住了谢斯言抬起来的脖子,“嗯,我在,一直都在。”
然而,一瞬间的恍惚过后,谢斯言的意识回流,想起他做的梦,而陆立申还是抱着他的姿势,他倏地又浑身僵住,感觉他也被陆立申的毛病传染了,说话也开始词不达意。
“陆总,我,我脖子痛,你松手!”
“怎么了?扭到了?着凉了?”陆立申是松开了谢斯言,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脖子,移到他脑后轻轻地按捏,嘴里还再次强调了一遍,“不要叫陆总,刚刚你叫陆哥哥了。”
“我叫了?”谢斯言对陆立申的话表示怀疑,他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叫了,更加不清楚为什么陆立申对‘陆哥哥’这称呼这么执着。
“算了,陆哥就陆哥,或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陆立申始终没有放开谢斯言的脖子,还越靠越近,头几乎抵在了谢斯言的额头上,说话时的热气撩过谢斯言的脸颊。谢斯言的脑子仿佛都在发烫,终于再也忍不下去,掀开陆立申的手,直起身,尴尬了一会儿才总算正常过来。
“你别逗我了,叫你名字我会被奶奶揍的!”谢斯言正色地回答,小时候他有段时间跟着大人喊陆立申‘立申’,甚至喊‘小陆’,结果被熊揍了一顿。
“嗯,吃饭了。”陆立申翻书一样地翻了表情,蓦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绕开沙发往餐厅走过去,留下一脸‘你又怎么了’的谢斯言。
陆立申很想转身回去告诉谢斯言,他是真的有病,几年前还在看心理医生,可是就在刚刚他发现他完全地突破了他的心理障碍,看到谢斯言慌张害怕的样子,甚至是谢斯言害羞的样子,仿佛他身体某个枷锁解开了,他想把谢斯言欺负得更狠。或许他这是另外一种心理问题,他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再去见见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