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政务暗流涌动, 明面上平和, 私底下的派系斗争几乎乱成一团,皇帝那边趁着萧绥遇刺的空档里头抽空了他好几处的权力。这使得遇刺事件的目的开始明朗化,皇帝那边本来就没指望遇刺能够的手, 这不过是后面几步的序曲罢了。
萧绥几乎从少年时期开始就浸在这样风云变幻的政治氛围之中, 对此可以说熟稔极了。但是熟稔并不代表不厌恶,只不过是因为生活习惯很难摆脱罢了。
冬早的出现几乎是萧绥波澜不惊的生活中一个最鲜活的小意外,让萧绥在拖着一身疲惫回家以后, 想起冬早的时候还能温和起来。
他站在偏房门口,知道冬早就在里头的鸟笼里头睡着, 尽管觉得没有必要, 又按捺再按捺,萧绥还是忍不住轻轻的推开房门, 独自一人走进屋里。
鸟笼挂在屋子正中心, 冬早果然不出意外的在中间躺着睡, 羽毛蓬松的像是一个白色绒球。
萧绥伸手将鸟笼取下来, 轻轻放在桌上,冬早的模样平静而安稳,使得他奔波一天疲惫的身体和内心都渐渐回复平静。
他伸出手去, 用指尖戳了戳冬早的身子。萧绥知道冬早冬早的习惯, 他睡觉的时候很沉, 是不会被戳醒的。
果然被骚扰的冬早只是骨碌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有鸟笼隔着也滚不出去, 转向继续睡罢了。
萧绥无声的露出笑容,站起身来将冬早挂回去,盯着看了一会儿后自己转身折返回房里也准备休息。
冬早对此一无所知,全程小猪仔般呼呼大睡。
萧绥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有一会儿,一直未曾能够睡着。他平日里其实就睡的不是很好,浅眠便罢了,睡的也很少。后面有冬早来了,热乎乎一个小玩意儿天天蹭在他颈边,萧绥原本预计自己会因为这个睡的更加艰难,谁知因为冬早的缘故,他的睡眠却日渐的好起来。
若是没有朝政,偶尔睡到和冬早一起醒都是有的。
习惯了那样的睡眠,此时孤零零一个人,萧绥竟小半天也睡不着。
此时回想起刚才冬早一个鸟躺着也能呼呼大睡,戳也戳不醒的模样,萧绥心里又有些恶趣味想再戳戳那没心没肺的小细作了。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萧绥决心不再浪费时间,他干脆起身快步走回冬早在的房里,将那鸟笼提过来,掏出冬早照例放在自己颈边睡。
冬早给这么捏着折腾,半点儿也不在意的模样,除去哼唧几声外依旧呼哧呼哧睡的香喷喷。
而萧绥,在得了冬早的陪伴后终于也涌上了一点儿睡意,将所有白天的烦忧盖过去。
月色深沉,从云间若隐若现的穿梭而过,慢慢的从天空正中央滑向了另外一边。
冬早不知梦见了什么,正喃喃自语,“不要,道长不要捉我,阿绥,阿绥……”
原本躺在萧绥颈间的冬早随着自己挣扎的动作从枕头上滚到床一边,然后忽然毫无意识的化作了人形,半边身子压在了萧绥的身上。
警觉如萧绥,因为鼻息之间全是冬早的气息,他也只是闭着眼睛,许久未曾做梦的他忽然做了一个梦。
一个圆脸少年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抱在他身上,色迷迷又带着亲热劲的和他说话,“阿绥给我亲一口,亲一口吧。”
说完话也不等萧绥同意,撅着嘴巴就要亲。
那少年的模样让他觉得很熟悉,但又好像没有见过,声音萧绥是认识的,不就是冬早的声音吗?
他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