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嘶哑, 声音粗嘎, 听着异常刺耳。林放连忙喂他喝了口水, 让他润润嗓子。
夏治费力地想要伸展双臂伸个懒腰,胳膊一抬便牵扯到胸口,身体顿时传来一阵闷闷的痛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脏上,险些喘不过气来。夏治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半抬起的胳膊又慢慢放回身体两侧, 鼻腔里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
白大先生探了探他的脉息,夏治的脉象虽然微弱, 但已趋于平稳,如果真如通明大师所言, 往后小皇帝能身康体健,那也是一大幸事。
“皇上既已醒来, 那臣妾便先行告退。”林晴眉察言观色, 连忙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白大先生摸索了两下胡子,见林放满脸喜意,难掩激动之情, 临行前将他叫至身旁, 意味深长地咳嗽了一声:“小皇帝大病初愈, 为师心知你情难自抑,但是切记,他身体虚弱,你切不可胡来。”
“先生!”林放脸色一黑。
白大先生点到即止,脚底抹油似的哧溜一下跑了。
夏治瞥见白大先生匆忙逃窜的身影,奇怪道:“先生这是作甚?”
林放脸色有些微妙,没有回答。
夏治艰难地翻了个身,纳闷道:“朕不过睡了一宿,怎的身上如此疼痛?”
林放神情滞住,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夏治不解:“怎么了?”
林放道:“你可还记得睡前有何异常?”
夏治仔细回想,缓声道:“朕记得当时……胸口突然疼起来,像被人挖掉一样疼,就忍不住叫了出来,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林放不由得回想到在密室里见到青禾时的情形,原本对青禾胸口处的窟窿无甚想法,此时却宛如在自己胸前狠狠剜了一刀,疼得他四肢百骸都开始颤抖,出口的声音便带了一丝沙哑:“青禾死了,你昏迷了整整七日。”
“!”夏治双目圆睁,一时间不知道哪一个消息更令自己震惊。
青禾死了,他却没事?
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竟然过去了一星期?
夏治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林放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通明大师已将青禾体内的一魂归还于你,往后你将再也不会受到折磨与牵制。”
西南叛乱不足为惧,朝野动荡亦可平息,唯独夏治的安危牵动着林放的每一根神经,只要夏治平安无事,他便有开天辟地移山倒海的勇气。
夏治愣了片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到底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喜是悲。良久,他叹息道:“好好安葬吧。”
“已经安排妥当,你无需担心。”若非夏治的一魂阴差阳错落到了青禾身上,或许青禾还是他府中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夏治昏睡这几日米粒未沾,连口水都很难喂进去,整个人已经瘦的脱了形。清淡的吃食自半个时辰前便开始准备,因为掌上无力,便让林放喂他喝。他缩在被子里,一边喝汤一边偷偷摸摸地将手掌伸进衣服里,摸着干瘪的小肚子和硌人的肋骨,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肚子已经没了,他还准备练出八块腹肌的!
林放见他面色古怪,神情悲伤,胆战心惊道:“可有何不妥?”
夏治摇头,盯着林放小腹的位置看了两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林放:“……”
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