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刚好,我想要在院子里种些菜,再者我看这庭院外头光秃秃的,刚好种棵柳树,衬衬意境。”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夫君你都拿来了什么菜种啊?”
嵇康顿了顿,双唇抿到一起,复与我道:“我也不知道,坊主与我说,种出来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忽然兴致勃勃道:“我喜欢吃杏子,有没有能结出杏子的菜种啊?”
嵇康缓慢抬眼,心里估计是在说,他一个分不清菜种的人就算了,自己的这个夫人,怎么连点常识都没有“阿绣啊…杏子是从树上结的,是树种。”
我呵呵一个傻笑,不禁有些难堪地红起脸来“哦,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嵇康回我一个温柔的笑,低头将手中那颗黑魆魆圆滚滚的柳树种子放进坑中,复用一旁的小铲子填平。
我只当嵇康觉得我无知,不会再理会我喜欢吃杏子的事情。可第二天,他却带着我去了山阳市集的一处花鸟市场,为我买来了两颗杏树种子。
我接过那两颗种子时,心中欢喜无以言表。只傻呵呵地笑着,全然未有想到,当初我这个连吃葡萄干都要挑好看的吃的挑剔虫,如今会被两个很有可能种不出来杏子的种子开心成这副模样。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嵇康,我只觉一到了山阳县,和嵇康在一起的日子便越发快活起来。什么嫌弃对方穷酸的想法全然不见了,只想要把两人的日子过得丰衣足食,便一切都好。
闲时,他会带着我一起给刚刚埋下的种子浇浇水,灌灌园。每写完了自己的一篇文章或者诗文,他便会兴致勃勃地找我来,一字一句,神情激昂地读给我听,发觉我听不懂,也不生气,抱着我,又开始逐字逐句地与我讲解起《庄子》来。我有好几次都无聊地趴在他膝盖上睡着了,可是他却还是不厌其烦地与我讲着。
奇怪的是,他明明看出了我这个懒虫喜欢睡觉,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却还是喜欢让我待在他身边。一日他抚琴,我守在跟前,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他的膝盖上,而他呢,则仍旧不动声色地抚着琴,只是脸色不很好。
我揉了揉眼睛的功夫,他立马起身。我有些诧异,揪着他衣袖问道:“夫君你去哪里?”
嵇康只将我的手扯开,柔柔的声音里,缠着些焦急颤抖“去方便一下。”
我一愣,脸庞瞬间烧成绯红。原来是怕打扰我的睡眠,一直憋尿到了现在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情罗列起来,不断让嵇康开始在我的心上生根发芽,覆盖住我原本的回忆与生活,填满了我原本空虚无聊的一角。我确信我是真正地喜欢上了嵇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