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产房里, 有些小混乱。
“染染, 疼吗?”
“女儿你别怕,爹爹在这镇着!”
皇后见女儿开始疼得冒汗,被围在榻前的两个男人也惹毛了, 回身怒道:“都给我走!你们男人别在这里添乱, 出去出去!”
说罢,一手一个, 拉着直接丢出了门, 然后关门吩咐:“给我守好了, 敢放他们进来, 你们脑袋就不要要了!”
皇后从来都是温婉似水,今日这彪悍摸样可把众人都吓坏了,个个缩着脑袋, 连连应是。
感受着阵疼的赵暮染反倒笑了出声, 皇后见女儿这种时候还能笑,也是佩服,坐到床边上握着她手说:“染染不要怕,生孩子都这样的, 现在才刚开始疼,还早呢。”
接生的老妪也笑吟吟跟着应声:“是的,殿下别担心, 您疼的时候就深呼吸,要是慢慢疼得厉害了您再与奴说。一定不要喊,好省些力气。”
赵暮染点头表示明白,紧紧闭着嘴。
皇后在边上不时给女儿擦汗,老妪也算着时间检查,赵暮染的韧劲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硬是抗着没有哼一声。
产房内安安静静的,倒是急坏了屋外的岳婿俩。
承安帝不停的来回踱步,宋钊看着是冷静的立在院中,但只要细心去看,就会发现郎君双手一直紧紧攥着拳。他如何会不担心害怕,这可是染染的头胎,又是双生。
宋钊站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还是不顾一阵哭喊阻拦声冲了进去。
皇后正在给女儿喂水,见到冲进来的女婿吓了一跳。
承安帝见女婿冲进去了,也想跟着进去,可还是生生止住了脚步。
女婿去得,他去不得啊,这会,他连撕了女婿的心都有。
“你怎么又进来了,出去!”皇后没给他好脸色,宋钊朝她一礼告罪,然后跪在榻边,将手腕间的佛珠摘下,一圈圈缠到她腕间。
他心疼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小妻子,轻声道:“染染,你别害怕。”
赵暮染抬手看了看那串佛珠,又坚定的摘下,重新套回他手上:“你别担心,不过是生个孩子,这个该你戴着。你说过,我是你的福星,所以这福气会让你妻儿双全!”
宋钊紧紧握着她的手,赵暮染终于疼得喊了出声。
老妪哎哟一声:“驸马快出去!!殿下要生了!”
皇后闻言再度将不愿意离开的女婿丢了出屋,将门栅了,赵暮染那边已经开全宫口,疼痛一阵一阵如浪潮袭着她。在剧烈的疼痛中,她只能听见老妪和娘亲在喊如何用劲,如何呼吸,全靠毅力配合着。
宋钊再次站在门口,听着产房里的动静显得失魂落魄,赵暮染每喊一声,他心头也跟抽一下。就好像有把刀子戳中心房,在那隐隐生疼。
赵暮染从没想过生孩子比受伤还疼,那种能将人撕裂的疼根本不是利刃可比。冷汗从额头渗出,又沿着眉骨滑落,她强忍着不喊出声,却是无法控制。老妪按着她的腿,不停的让她用劲,她到最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用的劲,只感觉肚子空了些,整个人都神智恍惚起来。
小孩子的哭喊声当即在产房内响起,嘹亮的声音传到屋外,承安帝心头一松,高喊一声生了!
站在产房门口的宋钊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可是赵暮染那却还没有结束。双胎这才生了第一个,老妪将孩子先将给宫人后,见赵暮染已经有些失力,想也不想,直接就伸手去推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