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刘彻都没有找时年,她心中忐忑。刘彻当时说完那句话就拂袖而去,什么都没解释,留下她连续几天都在纠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大佬了!
难道他不喜欢她话里暗示让他娶了卫子夫?可这也不是她第一回这么做啊,之前怎么没见他发火?
她困惑不解,又不敢频繁去找聂城他们,只好每天在掖庭翘首以待。也许是眼神太渴望、神情太迫切,到最后,月容小心翼翼道:“时年,你别、别太着急,陛下一定是最近前朝太忙了,才没顾上你……他不会忘了你了,你别难过……”
时年诧异三秒,然后一抬头就对上好几双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睛。大家见她发现,立刻左顾右盼,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并不是怕失宠好吗!
因为这个,当刘彻终于传召时年过去时,即使她的心已经飞起来了,还是强行逼迫自己矜持地点了下头,淡淡道:“知道了,容我下完这盘棋再说。”
大家:“……”
这次也是在校场,不过不是南军里那个可容几百人斗殴的巨型广场,而是修在宣室殿附近的、供皇帝日常骑射的校场。时年到达时,正好看到场上烟尘飞扬,轰隆的声音里,四匹骏马由远及近,马上的男子就在这快速奔驰的状态下,取下背上长弓,对准了校场另一端的靶子。
跑在最前面的是路知遥,只见男生双眼发光、满脸跃跃欲试,并没有瞄准太久,羽箭便“嗖”地飞出去,射中红心外围。
时年有点惊讶。这个位置古人能射中都很不错了,遑论路知遥一个现代人,再加上那晚校场比武,他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路知遥大概也这么想,面露嘚瑟,示威般往后看去。策马而来的刘彻、聂城对视一眼,同时弯弓引箭,男人唇畔含笑,神情却很专注,眼神锐利如刀。只听到“嗖”“嗖”两声,两支羽箭穿破空气,气势如虹地冲向箭靶,然后,同时射中靶心!
路知遥脸瞬间垮掉。时年看着那仿佛抢地盘似的两支箭,也懵了,这算谁赢?
刘彻勒住缰绳,指着靶子笑问:“这怎么算?”
聂城也笑道:“臣不知,不如等卫君射了,再定胜负?”
第四匹马上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闻言默不作声摘下弓,一手搭箭。少年神情很平静,即使在飞驰的马背上身形也如青松般沉稳。
他也没瞄准多久,便手指一松,羽箭破空而去。时年只觉眼前一花,立刻着急地看向靶子,却发现靶心羽箭挤得太密,一时竟判断不出他射中没有。
不会脱靶了吧?
这个想法闪过的下一秒,两支羽箭晃晃悠悠,从靶心脱落,掉在了地上。
时年瞪大了眼睛。
少年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前一人的箭劈成两半,他直接把前两个人的箭都震下来了……
靶心端端正正插着的,只有他一个人的箭。
刘彻哈哈大笑,跳下马随手把弓丢给一旁的人,“痛快!果然和你们三个比武最痛快!”
其余三人也跳下马,同时跪地道:“陛下过奖,请恕臣僭越之罪!”
刘彻笑着让他们起来,这才看向在场边等了许久的时年,神情顿时微妙一变,“来了。”
时年朝他行礼,同时小心观察他。不管是为了什么,既然召她来了,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可惜刘彻神情懒洋洋的,难辨喜怒,她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个究竟。时年无奈起身,目光克制不住瞟向了她记挂许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