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禾吓了一跳:“美瞳都撞出来了还没事?!”
“啊……不是。”乔明希连忙解释,“我本来就是在摘美瞳的。”
见毕禾一脸呆滞地盯着自己,他笑了笑用手指挠挠自己的脸颊,看起来有些腼腆:“戴太久了眼睛不太舒服,想着取下来休息一下。”
原本觉得是很小的事便不好意思麻烦妆发师,没想到正取到一半被撞得手一抖,美瞳片滑出眼眶不知掉去了哪里。
他想着便看了一眼洗手台,早已没了小小美瞳片的影子。
毕禾也看到了他的动作,窘迫道:“抱歉啊。”
“没关系。”乔明希道,“这个还有很多的。”
“那你眼睛还好吗?”毕禾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问。
乔明希面上浮现起一丝烦恼的神色来:“没感觉,就是一会儿大概要麻烦妆发师了。”
“我我我我我帮你解释。”毕禾道,“是我的责任。”
“不用的,我说过没关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乔明希说到这里笑了笑,那笑意其实很淡,却有安慰的意味,“我回去了,别在意。”
他说着却没有动作,一双眼安静地看着毕禾,像是在等他说话。
毕禾反应过来:“啊,好的,好的。”
乔明希于是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拉开门走了。
毕禾等门关上还站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揉了揉头发,啪地给自己打了个标签——
毕?冒失鬼?禾。
回到剧组的时候,镜头那边的薛峤正在掉威亚。
为了还原里恒朔削瘦修长的身形,薛峤的戏服里没有加任何衣物,此刻还不知是为了吊威亚方便还是剧本要求,原本穿着的外衫也脱了,看着是很丰神俊朗没有错,却也很冷。
毕禾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跑回棚子里找工作人员拿了电热水壶,蹲在插线板边上烧水。
吊威亚的拍摄难度是平时的好几倍,就算薛峤运动神经发达而且身姿仪态都很帅气,也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需要重来,那边一遍一遍地拍着,毕禾就抱着热水杯和暖手袋在边上伸着脖子等。
他附近蹲着同样在等自家演员下戏的其他助理,个个都裹着厚外套缩着脖子,十足的保姆模样。
毕禾看了看他们,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和他们一模一样,再也不是筒子楼小白龙。
但是他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有点想乐。
寂寞地帅气和幸福地丑着,当然是选后者啊!
况且他也不是薛峤的保姆,秋秋老妈子才是。
毕禾在心里扬天长笑。
有些事是天注定的。
就只看当天晚上薛峤什么事都没有,毕禾却反而冻感冒了这一点来看,体质差异巨大的两个人在日后的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上处于什么位置便不言而喻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刻毕禾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像一个白皮黄馅的饺子——目光幽幽地看着薛峤在面前走来走去。
“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他很不满。
明明耗费大量体力和精力工作了一天的是薛峤,病倒的却是他?
毕禾很丧气,给自己换上毕?弱鸡?禾的标签。
“你本来就刚出院,这边跟北方差异又大。”薛峤仔细调好空调温度,又用两个水杯来回倒腾着将热水降到合适的温度,倒出感冒药在毕禾面前蹲下,“吃药。”
“我突然想起你有一个表情包。”毕禾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