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回房里去。
毕禾原本都睡傻了,在落进柔软的被子里的一瞬间却忽然清醒了,睁开眼问薛峤:“累不累?吃饭了吗?”
薛峤特别心满意足地摸摸他的脸:“吃过了,快睡吧,这么晚了。”
毕禾却不想睡了,手脚并用地往他怀里爬:“睡不着了,你明天工作吗?”
“嗯,六点走。”薛峤道。
毕禾爬到一半又转头:“突然又困了,晚安男神。”
薛峤笑着一把把他捞回来亲了一口:“晚安吻得有一个吧?”
“那必须的。”毕禾笑嘻嘻地蹭过来,“吧唧”就是一口。
“睡吧。”薛峤将他塞回被子里,“睡不着我陪你数羊。”
“数个上帝,你也快点睡。”毕禾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去推他,“快点快点,晚安吻都送过了。”
薛峤笑着亲亲他的手:“晚安。”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来,回头低声问:“明天二中校庆,想不想回去看看?”
毕禾像是又困了,闭着眼道:“不去,你不在又没什么意思。”
薛峤看着他往被窝里缩,笑了笑,才走出去轻轻关了门。
第二天薛峤又是一早就带着来砸门的秋秋走了,而致力于打自己脸的毕禾睡到日上三竿起,乐颠颠地跳上公交车晃悠去了二中。
五十周年校庆,学校办得很隆重,也允许校外人来参加,毕禾抬头挺胸,在保安无悲无喜的目光中得意地晃进了学校。
一天不用上课,整所学校的小破孩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除了与世隔绝的高三学生楼。
毕禾看一眼死气沉沉的高三楼,又看一眼另一边为了校庆演出跑来跑去的小孩们,幸灾乐祸的表情溢于言表。
小爷还没体验过高考生の绝望呢。他遗憾地想。
也有年纪小的小学妹盯着他看,他对她们挑了挑眉,才上初中的小女孩转身就跑。
毕禾:“……”
他在学校里晃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混在人群里进了大礼堂,随便找了个后排的位子,看着舞台上喜气洋洋的小孩们,独自在角落老夫聊发少年狂。
其实黑发禾根本没有狂过,他唯一一次登上二中的舞台,是和班上其他五六个同学一样,演一棵树。
但就算是一棵毫无技术含量的树,薛峤还是在演出结束之后带他一起吃了一顿饭,像个表扬孩子的智障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