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嘴角浮起苦涩,是他疏忽了,他扬声,“带她去行刑吧!”
“诺!”赵致扯着郑怜往外走。郑怜惊恐,行刑,什么刑!她一步三回头,只盼那人对她能有一丝半点的怜惜,她是那佩玉的主人,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站住!”秦王又出声了,郑怜的眼中冒出希望的火光,然而,秦王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推到绝望的谷底,“将玉佩留下。”
她不情不愿地解了玉佩,搁在身前的地上,还未站定就被赵致拉了出去。刚到殿外,她就被遮住了视线缚住了双手,一路颠簸,再次看见周围的东西,她才发现已是荒郊野外。
赵致和着其他几人将她扔进一人高的大坑,几个人便开始铲起土来。郑怜忽地明白了这是要干什么,奈何她动不了,只能放声大哭,哭秦王的绝情残忍,哭自己为何鬼迷心窍。
她想,她的悲剧便是从那块玉佩开始的吧。那时她还未入宫,街上有从赵地逃难来的人兜售这玉佩,那人急于要钱吃饭,她看这玉佩不是凡物,却价廉无比,就将它买下了。如果,不曾有它该多好。
晨光熹微,郑怜在经历了几个时辰的折磨之后,终于气绝身亡。证明她存在过的,只有半颗露在黄土外的头颅。
一辆马车停在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外,先是一个丫鬟似的清秀女子下了车,车上有人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抱给那丫鬟,又一穿着朴素却不掩绝代风华的女子缓缓地步了下来。
紫苏看着那不高的栅栏里种了些花儿,偶尔传来几声鸡鸣,倒是一副日子过得和乐的样子。她有些情怯,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轻轻地敲门。
夏母放下手中的活儿,紫芝也奇怪不已,若说是夏父回来了,还用得着敲门吗?可若说是有人拜访他们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啊!他们隐居在山中,连邻居都没几个,更别说前来拜访的人了。
夏母有些害怕,将门悄悄开了条缝儿,隔着院子看向篱笆外面。她看到了许多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难不成是打劫的来了?
紫苏听到屋内的动静,却没有人来开门,她急得都带了些哭腔,“阿母,我是苏儿,您开门啊!”
“是姐姐!”紫芝听到紫苏的声音,乐得一下子蹿了出去,大咧咧地把门开了,夏母业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的生活不如从前那样安逸,夏母苍老了些,紫芝却是抽条了,越发的美丽动人。紫苏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几个人相携着往里走,待坐定了,夏母才见到襁褓里的孩子。“这是?”
紫苏一笑,忙将孩子从静姝那儿抱了过来,“阿母,这是我的孩子,叫韫玉,小名叫小好。这是静姝,她常年在我身边。”
夏母接过那孩子,抱在了怀里。韫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她半天,竟是咧嘴一笑。夏母越看这孩子越顺眼,“小好长大定是个聪明伶俐的。”
紫芝年幼,在一旁看着韫玉,爱极了却又不敢抱,此时听到母亲这么一说,更是直言问道,“这是姐姐和秦王的孩子吗?”那日,她躲在众多家仆的身后,看到姐姐被秦王带走。
紫苏先前没说,原是想避开这个话题的,她看了看母亲,母亲的脸色也是不好。她叹了口气,将孩子抱回自己怀中,“小好和父王一样俊,对不对?”这相当于是默认了。
夏母沉默了一会儿,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紫芝出去找你父亲回来,和他说你姐姐回来了。”紫芝一走,夏母看紫苏的目光里立刻充满了心疼,秦王灭了赵国,夏母恨都恨死了,可那人更是女儿的枕边人,她到底体谅女儿,不愿把国仇家恨牵到女儿身上。“秦王,他待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