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顺气,别让他给笑抽过去。
少年笑得直抖,感受到背部的力度,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双眼早已经湿润,一片水光粼粼地看着方枢怀,饱满的双唇也因为他轻咬的动作显得殷红水润。后者看他的反应,无奈地抬手,用指腹在他睫毛忽扇的眼下刮过,带起一片水雾。
教室里陆陆续续有反应过来的学生,“噗哧”的声音越来越多,其中几个男生甚至笑趴在桌子上,回头对王超竖了个拇指。
王超却依旧一头雾水,无辜地瞅了瞅半趴下的同学,又求助般看向刘晶凤。
刘晶凤看到王超这反应,简直气笑了:“哪儿出现问题了你自己想,现在上课!”
说完转过身,开始讲解试卷上的题目。只不过四十五分钟的课上,时不时有人发出“噗哧”的笑声,刘晶凤的课被一次次中断,忍了忍没忍住,直接大骂:“这是洋葱吃多了吗?!”
好不容易等下课了,几个男同学忍不住转过头对王超说道:“王超今晚你请客啊!我忍笑忍了一节课,肚子都疼了!”
王超瞪大了眼:“我干嘛了,今晚又我请客?昨天就是我请的客!”
“你还没反应过来呢?你自己说你那句话出什么毛病了?”
王超觉得这帮人简直不可理喻,怒道:“俗话说,as the going says,哪儿有毛病了?没毛病啊!”
这话一出,班里又有一大片人笑得趴下捶桌了。
方枢怀的警告在前,那一家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虽说让张晗栎下个学期再住进学校宿舍,但他们也知道以少年现在的情况,住在那间杂乱的储物间里根本就是虐待,因此好好清理了一番,好歹整理出了一个房间的样子。
而方枢怀这边,当初他走读而方清钰住校,便是由于张静的坚持,若是他从家里搬出去,张静势必会闹,方枢怀虽已经打算搬出去,却也不急于一时。
这件事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过了几天,方枢怀发现少年情绪又变了,整天心情低落,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看语文书频率也没以前那么高了,有时候还被他抓住少年委屈地看他,见他看过来,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继续看书,只是嘴角总是往下撇,经常翘起来的那缕头发也恹恹地耷着,没什么活力的样子。
就像一棵努力追着阳光,往外伸展枝桠的小树苗忽然有一天就半枯萎了一样,让人看着就心疼。
方枢怀问了好几次,少年却始终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没事,明明一张脸都皱得不行了,再多的话却一句也不说,跟蚌壳一样,撬都撬不开,只不过那双眼睛始终委委屈屈,跟一只受伤的小奶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