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
最后一个女生念完这首诗之后,抬头有点羞怯地看着时砚,咬了咬唇,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时教授,今天,能不能请你也分享一段喜欢的句子给我们呢?”
拿着教案的手一顿,所有人都以为时砚依旧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可是今天的他没有。他仍旧维持着那个即将走出教室的动作,没有转身,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带着浓重的雾色,孤独又疲倦,开口,依旧是淡淡沙哑却极度性感的音色:“there are some people who think love is sex and marriage and six o‘clock-kisses and children, and perhaps it is. but do you know what i think i think, love is a toud yet not a touch.”
“选自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下课。”从始至终,时砚都没有回头,他说完这句话,谁也没有看,循着那道笔直的轨迹,径自走出了教室。
love is a toud yet not a touch,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塞林格的这个短篇故事《破碎故事之心》,阮之之也曾经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过。她记得有人是这样评价这个故事的:有些作家穷尽一生的写作,也无法用寥寥几笔写出这样具有强烈情感的句子。
从《百年孤独》到《破碎故事之心》,时砚喜欢的好像总是这样消极悲哀的故事。
或许,他们都是两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而已。
跟着人流一起走出教室,阮之之看了看时间,估算着这个时间顾念也该下课了,正想着随便叫住一个学生问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在走廊对面的吸烟室里吸烟的时砚。
比起陌生人,是不是还是找认识的人问路好一点?
稍稍考虑了一下,她脚步换了个方向,还是往吸烟室走过去。
阮之之走到吸烟室门口,时砚此时此刻是背对着她的,高挑削瘦的背影看起来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就像刚刚在教室里一样,浑身上下贴满了生人勿近的标签。
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叫他,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时砚却好似心有所感一样,突然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
她毫无防备,对上他一双冷漠到近乎尖锐的眼睛。
对方看到是她,神色稍缓,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开口寒暄:“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阮之之清咳一声,略有些赧然的开口询问,“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但是因为校园太大所以现在好像迷路了,能不能告诉我三号教学楼怎么走啊?”
时砚抿起唇,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来。他掐灭手中的烟,慢慢从光线阴暗的吸烟室里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阮之之看着他一点点从黑暗里走向光明的地方,竟然会隐隐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带你去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