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仪失笑:“我又不是来做截肢手术的,哪用得着人抱啊。”说着,她抬起头看了看时砚的背影,语气里有些羡慕地说,“时砚是一个好男人,之之,作为朋友,我真的很替你开心。”
阮之之听到她夸自己的男朋友,忍不住抿唇笑了。一颗想要炫耀的心忍不住想多聊聊时砚,可想到陆婉仪如今的处境,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道:“放心,你也会遇到一个好男人的。”
陆婉仪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车上的时间很安静,陆婉仪一个人侧躺在后座,这会儿闭着眼睛,看上去好像睡着了。
阮之之怕打扰到她休息,还特地把车上音响的声音调低,空调也关掉了。
时砚眼角余光瞥过她这些小动作,没有说话。
等到终于把陆婉仪送回家,阮之之把医生开的药先交代着让她吃掉,因为不放心,一直等到陆婉仪请的临时保姆过来敲门,她跟时砚才离开。
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坐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六点,基本上,一天也过去得差不多了。
想到自己耽误了时砚一天的时间,还让他来来回回地跑腿,阮之之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于是十分狗腿地提议:“时砚,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今天你辛苦了,我决定好好犒劳你一下。”
时砚闻言,挑了挑眉问:“你准备怎么犒劳我?”
阮之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请你吃火锅吧,听顾念说淮海路那边最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挺不错的,每天排队的人特别多。”
顾念作为一枚不折不扣的吃货,基本上,a市无论哪里开了新店,就算再低调,她也能循着味道摸过去。
对方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启动了引擎。
反正只要跟她在一起,吃什么都不重要。
***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达这家火锅店门口。
时砚把车子停好,两个人走下来,发现店门口果然是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阮之之让时砚在外面等她,自己非常迅速地挤进人群里取号,等她拿了号回来,一转身就看到时砚安静地站在熙攘人群外。
远远看去,他的站姿很懒散,神色平静又淡漠,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隐隐有些疲倦感。
她想起妈妈的话,又想起今天偶遇到的徐正宇,抿抿唇,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店员说,等个十五分钟左右就有空桌了,你饿了吗?”
听到她的话,时砚游离的情绪恰到好处地收敛,他垂下眼睛,习惯性摸了摸她的头发:“不饿,你呢?”
阮之之摇摇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
从第一次见到时砚的时候,她就觉得时砚长了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神太矛盾,太复杂,太难被人读懂。
也是因为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总是对他有些防备。
可是此时此刻,他垂眼看她,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是极致的黑,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她。
阮之之看着这样的他,心想,就算时砚真的有心理疾病,那也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出第二个像他一样爱她的男人了。
他给的爱最隐秘,也最深情。
阮之之知道,她跟时砚之间早已不是单向关系,就像他离不开自己一样,自己同样离不开他。
看她有些出神,时砚皱皱眉,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
阮之之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