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夏拧着眉,一开始的震怒后也察觉出不对来。钥匙,只有三把,但也不能保证有没有别人拿去重配。只是,周五大部队离校后,大门一关,再想进出就得登记了,周末同理,要是有人恶作剧,去门卫那里查一查登记信息就知道。
但这恶作剧也太无聊了点,虽然不算大动干戈,但也挺麻烦的,而且黑板显然是用水洗过的,不然不会那么干净。为了什么?让她完不成黑板报?且不说完不成她最多让老师说两句,如今离国庆可还有三天,重画一遍用不了多久。
所以……有什么意义呢?
林一夏想不明白,但黑板报还是得重新画的,于是拖了椅子去教室后再次开始忙活。
黑板真的擦得很干净,一点画过的痕迹都看不出,若不是现在下雨去门卫那不方便,她怕是已经冲出去查进出记录了。
陆续来了小半个班人后,许晴叼着棒棒糖走进教室,睨了正在忙活的好友一眼,鄙视道:“不是吧夏夏,你就画了那么一点?”
林一夏手上一用力,粉笔咔哒断裂,唬了许晴一跳:“你……你别激动……”
林一夏恨恨地把断头粉笔摔在地上,边掏新的边说:“要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哼!”
许晴听完她的悲惨遭遇,认真地看着黑板,猜测:“会不会是……觉得你画得太丑了实在看不下去,擦了想让你重新画?黑板都替你洗干净了。”
咔哒,又是粉笔断裂的声音,断头粉笔直接招呼到了许晴身上。
一副黑板报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要挤着下课时间来完成,还是挺费功夫,林一夏想着高三那雪花片似的飘啊飘的卷子们,心里满是淡淡的忧伤。
四点半,教室内人陆续到齐,聊天的也有,做题的也有,许晴则陪着她在教室后面,在画好的区域里抄文字,忽的,教室里一阵骚乱。
“咋了?”许晴遥遥地问张宁。
张宁正开着抽屉翻查东西,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有好几个人丢钱了——啊!我钱包也没了!”
林一夏和许晴连忙跳下椅子,快步走向自己位置,路过谢笙座位时听到她很焦虑的声音:“班费也没了!”
谢笙是生活委员,管着小一千的班费,虽然大头都放在家里,只是账本上一个数字,但学校里也放了三四百平常用,如今班费一丢也不是小事。
不过好在,江外食堂就餐用的饭卡,只是便利店里消费使用现金,学生手上多多少少有一百来块钱,但到放学时已经不剩多少,这没多少还可能会被带回家去,因而大部分人并没有损失。
林一夏没有钱放着,只是确认有没有丢别的,许晴则悲剧了,她有家长接后不需要带车费,干脆不带钱回家,存着的散钞零钱都没了。
这是妥妥的大事,副班长马上去找班主任,班长则在教室统计损失。丢钱的共有十二人,除了谢笙知道具体数额外,其他人都不记得自己放了多少钱在教室,有三人明确说一百以上,其他人则少些。
要不是许晴也属于受害人,林一夏如今应该是看热闹的那波人,只是她才安慰了两句,突然面容一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估计有大.麻烦了。
因为,班长的钥匙在她手上。而她周五晚上又留在教室画黑板报。
想到这个,林一夏的心仿佛沉到古井中,一片冰凉。怀疑不是没理由的,如果她是受害人,第一个怀疑的也会是自己。
很快,同学们的埋怨吐槽中时不时出现林一夏的名字,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那频频看向她的目光却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