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夜晚已经很冷了,更不用说是水汽充足的湖边,所幸白织雪带了外套,穿上后温度刚刚好。而月湖边除了一些茶馆以及食店,没有其他能玩的,大多数人来逛月湖,都是带着一个好友来聊天。
从月湖的一角,穿过两千米的柳堤,走到那一头。
h市虽然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但却被月湖把快节奏的生活给压下,同时也压下了人们浮躁的心。即便非节假日,白天夜里,月湖边也依旧有许多人。有年轻人绕湖跑锻炼,有老大爷遛狗,有亭子里大妈练美声,还有些人拿着等人高的大毛笔蘸水在青石板上练字……
所以,h市人很幸福,它充满机遇,适合年轻人打拼,又舒缓温和,适合退休养老。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有钱。
如果要坐车一个小时才能到月湖边,那也没什么养老意义了。
湖上有游船,水面倒映着游船上的灯光点点,波光粼粼中偶尔有鱼尾拍出涟漪层层。
她们俩运气好,走过湖边石凳时恰好有人起身走了,因而毫不客气地坐下,望着水面继续闲谈。
她们所处的这一处,岸与水分界不明显,不是利落的水泥地,而是自然的石头堆砌,水位涨了些,几乎淹到石凳下。
“真希望,以后能在h市读大学。”林一夏感慨着,虽然不抱太多指望。因为m省大学断层很严重,有一所极好的m大,能在全国排前五,接下来,却是连所211都没了。大批量的不上不下的学生只能苦哈哈地去省外读书。
江外往年最多也就十三个上了m大,这还是m大放宽省内要求后的结果。所以林一夏也只是想想而已。
“会有机会的,也许高考运气好了就上了呢。”白织雪笑笑,只是光线不甚明晰,林一夏并不能看清她藏在眼底的哀意。
对于白织雪来说,h市给她的记忆,先甜后苦,她们相遇于此,却又在此天人两隔。但她很清楚,林一夏非常喜欢h市,即便她不适应孤身在外,但这不能阻止她对这尽显江南柔情的城市的喜爱。
两人安静地坐了会儿,感受着微风轻拂。突然,一只小猫从柳树后窜出,警惕地看了她们许久,随后小心翼翼地挪到湖边舔水。
被风吹动的湖水拍打在岸边,小猫一个没留神,被水打湿了爪子,惊得往后弹了一下,随后埋头舔起爪子。
林一夏觉得这小猫挺可爱的,只是似乎耳朵缺了一块:“它的耳朵是被猫狗咬了一块吗?”
白织雪摇头:“不是,这是耳标。流浪猫绝育后的标记手段,免得同只猫被多次绝育,一般来说,公猫剪左耳,母猫剪右耳。”见林一夏有点心疼,她又笑说:“耳朵上血管少,不会有大影响的。只是这种耳标虽然明显,但不太好看,影响领养。但是其他方法得抓到了才能辨别,浪费人力不说,也容易伤害猫咪脆弱的心灵。”
她说话的时候,那只小猫一直盯着她二人瞧,半晌,轻轻地试探性地喵了一声。白织雪甜甜地回喵了一声,倒让林一夏愣了愣,旋即笑了出来。
只是紧接着,林一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猫乐颠颠地朝她们跑过来,乖巧地坐在干燥的石头上甩尾巴。
这小家伙,刚刚还很警惕来着?怎么变脸那么快!自带亲和光环也没有那么夸张的吧。
白织雪也不嫌它脏,伸手摸摸小猫的脑袋,随后轻而易举地把它抱到凳子上,伸手检查它的瞳孔、耳朵、指甲等,而这只橘色虎斑的小猫居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