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掌门蹙眉站在房间内,手中拿着那封信,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真是个傻孩子。”
木戈垂着头站在一旁:“韩前辈,对不起,都是我的失职。”
“好了, 不怪你。”韩掌门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清风这孩子打小跟着我, 性子如何我心里最清楚。既然他执意要走, 那就给他一些时间吧。”
“韩前辈。”何遇道:“可是以徐清风现在的身体状态应该走不了多远, 没有人见到他下山, 而且他灵力尽失,身上的剑伤还没有好, 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他自己一个人要如何生存下去?”
韩掌门举起手掌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看着何遇道:“清风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如果一直待在这里, 收到的都是怜悯的话……”他叹了口气, 没有再说下去,何遇却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他咬了咬牙, 准备离开。
韩掌门叫住何遇, 从信封中抽出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
“清风托我转交给你的, 谢谢你在那么危险的时候也没有放弃他。”
何遇看了一眼,心中一动,缓缓握紧了掌心中的护身符。
众人离开之后,韩掌门的视线在房中扫了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
韩政从长春殿离开,并没有走主干道,而是寻了一条偏僻的小径,沿途的道路上长满了草木,他闲庭信步般的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路行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山。
终于,他在一片竹林中停下了脚步。
修长挺拔的竹子密密麻麻,遮挡住视线,只能从叶片的缝隙中窥见湛蓝的天空。
韩政伸手摘下一片竹叶在手中把玩着,良久才叹息一声:“出来吧。”
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隐匿了天光,风把竹叶吹的咯咯做响,终于一名少年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徐清风肩上背着包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
分明是凉爽的天气,他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却露出白色的绒毛。
徐清风面色苍白如纸,他走到距离韩政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然后跪了下来,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韩政眼神爱怜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徒弟,轻声问:“既已留下书信,为何还要来见为师?”
徐清风跪伏在地,额头抵在手背上,声音嘶哑道:“弟子有愧,辜负了师傅多年的栽培……”
他抬起头,强迫自己看着韩政的眼睛,“……弟子,想跟师傅道个别。”他再次叩拜下去,声音满含苦涩:“请师傅将弟子逐出师门。”
韩政叹了口气,伸手将徐清风拉了起来。
“傻孩子,你有没有犯错,我为什么要把你逐出去?”
徐清风痛苦道:“弟子,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再也不能修仙,何必在空占一个名额,不如留给更需要它的人。”
韩政拍了拍徐清风的手背,道:“终是为师对不起你,你的伤我们真的尽力了。”
“我知道,是弟子蠢笨,不怪师傅。”
韩政问:“这话是何意?”
徐清风眼中隐有泪光闪现,他眨眨眼睛将泪水压了回去,才说道:“是我蠢,当时就不该多管闲事,我要是不管他的死活,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看着韩政继续道:“师傅,您总说要与人为善,坚守道义、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