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傻愣着做什么。”房门打开, 晋源从里面出来。
晋源抬头看看天色, 他拍了拍衣袖,说着:“少爷平日都这时点醒, 你们现在先去把洗漱的东西取来,记得,水要温热的。”
“好咧。”
甫一入屋,凤鸢看到的是裴久珩冷淡的侧颜。凤鸢盯久了, 裴久珩有所察觉,目光扫了过来。
凤鸢匆忙收回视线。
裴久珩见凤鸢一副鹌鹑样,嗤笑了一声。
裴久珩只着一身白色中衣,懒散的坐在床榻上, 好整以暇的走下榻。
“晋源, 宽衣。”裴久珩声音懒散, 带着早晨刚睡醒的沙哑。
“是。”晋源快步走到裴久珩身前, 将昨夜便搭好的一身衣裳取下,熟练的伺候他更衣。
晋源伺候裴久珩更衣时,目光瞄到凤鸢和真衣二人, 见二人傻愣愣的看着,他催促道:“洗漱盆端过来。”
“是。”凤鸢迈着小步子,端着水盆往洗漱架上放。
“你们别傻愣着, 伺候少爷洗漱啊。少爷又不是要一个木头伺候!”更衣后自是整理仪容, 本是晋源伺候裴久珩梳洗的, 但晋源想着让他们先动手, 他可以在一旁教着, 毕竟以后这份差事是要落到他们俩人之一中的谁身上的。
真衣用手推了凤鸢一把,示意让她先上前伺候。真衣是谨慎过头,想着昨日方子不过多说了两句话,就因聒噪被拒了。真衣没伺候过人梳洗,要是有哪点做不好,岂不会丢了这份好差事?是以,他让凤鸢先做,也可打个样,若是凤鸢犯了什么忌讳,他亦能有所警醒。
真衣自以为这点小动作做的隐蔽,不会被人发现。可裴久珩习武之人,凤鸢被推身子倾斜,他自然看的出来真衣做了什么。
凤鸢见晋源看着她,裴久珩在看着她,真衣亦在身后催促她。她伸出白皙的小手,将白色巾帕浸到水中,取出,拧干后,手里捏着巾帕,柔声问道:“少爷,奴婢替您净脸。”
裴久珩没回应前,凤鸢不敢轻举妄动。
裴久珩低头,看着脑袋都要埋到地底下的凤鸢,轻声哼了一下。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凤鸢得了首肯,心无旁骛的替裴久珩净脸,可惜她个子不够,只到裴久珩的胸膛,替他擦脸时她踮脚掂的极辛苦。冬日,裴久珩的屋子内打了地龙,暖暖的,她竟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裴久珩是少爷,她又不可让他蹲下些方便她的动作,只能吃力的擦拭着。
凤鸢她不是第一次替人净脸,以往在守灶屋的时候,绛竹的性子极爱哭,受了委屈哭,遇到开心的事儿也哭,她便是那样用帕子的替她擦脸颊的。
凤鸢擦好后,巾帕还未收好,就被裴久珩夺去,他把巾帕往脸盆里一丢,巾帕压出了小小的水花。裴久珩这动作并无深意,不过是嫌凤鸢的动作慢了些,自己拿了巾帕丢回脸盆罢了。
凤鸢却是不知的,裴久珩的动作看着仿佛是对她的伺候不满。她面色茫然,刚刚她哪儿出了差错吗?是她擦脸的动作太重了还是如何?她不知错了什么,但是只要惹恼了裴久珩,那便是她的错不是吗?凤鸢脑海里静静的想着,面上亦是一片沉静。
凤鸢从善如流的跪了下来,伏身认错。
可膝盖刚触到地,便被裴久珩单手提溜起。凤鸢睁着雾蒙蒙的桃花眼,疑惑的看着裴久珩。
裴久珩有些不耐,他转头问晋源,冷哼道:“府里只能找到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来伺候我?还是只能找到那种胆怯,连替我净面都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