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珩跨步往外走去,他裴久珩既然敢在国子监动手,就不怕他娘问责。只是,裴久珩的步伐一顿,他怕的是他娘的念叨,一想到他娘那‘敦敦教导’他感觉头都痛了。
“四少爷?”月曦见裴久珩停下,疑惑的看着他。
裴久珩颔首,快步向锦绣院走去。
凤鸢和晋源两人自是匆匆跟上。殊宿院离庭竹院只隔了一片竹林。裴久珩去后院路过了庭竹院前。
锦帽白麾的裴久瑁刚出了院门,他身旁跟着四方。
“四哥。”裴久瑁端方有礼,见到裴久珩上前招呼,目光看到他身边跟着的凤鸢时,讶异了一瞬。但他迅速收回了目光,是以无人发现他刚刚面上的变化。
裴久珩冲裴久瑁点头。裴久瑁自襁褓之中,便抱到老侯爷跟前养着,裴久珩同他接触较多。他对裴久瑁印象不错,至少比二房的裴久琼好上数十倍。
“见过五少爷。”月曦她们微微屈身行礼。
“诶,四少爷,她……”四方在凤鸢说话的时候,才注意到她。他记得凤鸢的。
裴久瑁对四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讲话。四方噤声。
裴久珩并未在庭竹院前过多停留。凤鸢随裴久珩离开数十步后,回头望了一眼。
四方轻声问着裴久瑁,“少爷,凤鸢她怎么在四少爷跟前伺候。原来前几日听说殊宿院调进了一个人,说的就是她啊。”
裴久瑁他并不知道此事,自知道裴二奶奶从马房叫来了凤鸢,他怕裴二奶奶心眼动到凤鸢身上,连马房都未去。
裴久瑁看着凤鸢的背影,同四方说道:“四哥地位高,凤鸢在他跟前,挺好的。”至少,裴久珩能护住人,而他连烈风都护不住。
“凤鸢,你刚刚回头看什么?”晋源低声问道。
“啊?”
“你和五少爷身旁的四方是认识的吗?他刚刚看了你好几眼。”晋源询问道。
“不认识。”凤鸢和四方的确只有一面之缘,他们算不得认识。她和裴久瑁前段时间因为烈风,倒是有几分熟悉。刚刚裴久瑁没有看她,贵人事忙,他应该是已经忘记她了。她一个小小奴仆,对于裴久瑁来说自然无足轻重。
“我刚刚回头是瞧五少爷的衣裳。五少爷穿的比少爷厚实多了,少爷,日后出门您穿大衣吧,别冻着了。”凤鸢轻声说道。
裴久珩嗤笑,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凤鸢的手背,“本少爷暖着呢,你的手倒是凉。晋源,给她多置办几件厚衣裳,冻着了生病,是她伺候我,还是我伺候她?”
“是。”晋源冲凤鸢挤了挤眼睛,用唇语跟凤鸢说道:其实少爷只是嘴上不留情面。这不,发现她手凉,就给她置办衣裳了。
“你叫什么?”清澈的声音带着点不耐,他站到方子跟前问话。
“小的方子,我娘是大奶奶院子里的针线嬷嬷,她告诫小的,对主子一定言听计从。奴才若是能进殊宿……”方子有些激动。
“聒噪。”裴久珩眉眼的不耐更是明显。方子暗叫不妙,自己怕是不能留在殊宿院了。
方子的心思浅显,说这么多话就只想讨好裴久珩,在他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进殊宿院当值。
有了方子这个前车之鉴,后头的人回话都简洁的多。
待轮到凤鸢说话,凤鸢睫毛轻颤,轻声地回道:“凤鸢。”凤鸢的声音怯怯的,她年纪小,个子方到裴久珩的胸膛。她的矮个子在一行人里显得格外明显。凤鸢又只低着头,裴久珩只能看到她的发髻。
裴久珩目光轻飘飘的扫过一行人,没有多余的示意,转身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