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身明黄常服,扫了眼殿内众人道, “全都在这儿了,是不是少了谁?”
“这”皇后略一停顿道,“据宋相派人通报的意思, 寺中僧人自是不需要来,女眷除了齐妃和然贵妃二人有事耽搁,其余都到场了。哦不对, 还有小七弯弯没到。”
皇帝听到弯弯名字后有点坐不住,又是烦躁又是心疼地站起来, “弯弯怎么还没到, 不行, 朕去看看。”
“陛下使不得,更深露重, 要保重龙体啊!”皇后脸色一变, 连忙起身来拦。她一动, 齐聚一堂的妃嫔也纷纷起身相劝。皇帝被一众人吵得心烦气躁,却不好就此走开,于是只能吩咐身边太监,“拿上朕刚才披的披风,去迎一迎。”
“父皇,就让儿臣走一趟吧!”说话的是大公主。她从李公公手中接过披风,难得的善解人意,“护国寺出了人命案子,宋大人废寝忘食终于有了眉目。今日让我们等在此处,想必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父皇母后稍安勿躁,儿臣去迎迎小七,顺便看看宋大人来了没有。”
皇帝当然知晓宋御和弯弯是一同前来,只是见大女儿难得乖巧,便欣慰地摸摸她的头,“说得好,这才是朕的好孩子。以后也要记得姐妹相亲,不可调皮,去吧。”
大公主笑盈盈行礼而去,只是前脚才出大门,后脚就板起了脸。她将披风扔给身后宫女,咬牙切齿道,“走,去看看那个小妖精,到底要缠宋御缠多久!”
大公主并没有找到弯弯,却在半路遇到了宋御。宋御只身一人站在路口大树下,正一声不吭地瞧着某个方向发呆。他衣带翻飞,身姿挺拔,一张脸却埋在黑暗里,只隐隐看到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大公主从没见过他这般阴郁晦暗的模样,只觉有些可怖,“宋御,宋御?”
宋御回神,瞬间眉目舒朗,笑意浅浅,“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等急了?唉,微臣罪过。”
“不,不着急。”大公主沐浴在心上人的笑容中,浑身舒畅,道,“你近几日的辛苦大家都看到了,又怎会怪你?”
宋御笑笑,转而状似无意般问她,“对了,殿下可知这宫中,谁人画技堪称第一?”
“宫中画技高超之人很多,但堪称第一的应该是在翰林图画院里。”
“那,宫中有没有哪位贵人善丹青,尤其是擅画人像?”
大公主不明所以,但还是认认真真想了一下,道,“要说擅画人像的,宫中就只有一人。只是那人很少露面,连本宫也几乎没见过。”
“那人是谁?”
“然贵妃啊,”大公主理所当然道,“她当年就是凭了一幅‘帝王像’得了宠,虽然常年礼佛,但一手画技在宫中算是无人能敌了!”
眼看着宋御脸色有异,她及时截住了话题,问道,“咦,你怎会突然关心起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来?”
“这适才与七公主殿下在一起,是她无意中聊起此事。”
大公主一听到他和弯弯在一起,脸色就不太好看,撇了撇嘴道,“对了,说起来,小七人呢,跑哪去了?”
“七公主殿下?”宋御再次看向那个方位,指了一指道,“她往那儿去了。”
大公主莫名其妙,“咦,那个方向,不是然贵妃的嫣然斋吗?”不过,想起凤仪殿内自己母后所言,她又笑道,“也罢,小七去催一催也好,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