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吴青婉抓住赵白右臂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她抬起头,原本急切的眼神中带了几丝哀求,道:“白哥哥你再想想办法,帮帮五皇子吧!五皇子手中只有一个吏部,为了此事,他愁得整日茶饭不思,我看在眼里,心疼得紧。”
心中冷笑,宁岸茶饭不思与我何干?面上却更显怜爱和无奈之色,为难道:“并非我不愿相帮,只是买卖官职并非寻常小事,牵连甚广,我一介白衣,如何能插手此事?”
吴青婉眼中的哀求越发深厚,好似这莫愁湖底淤积不化的青泥,她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抽泣之声:“白哥哥,你连欣嫔娘娘给皇上宠爱的慧嫔下毒的事都能解决,此事必当游刃有余,婉儿求你帮一帮吧!”
欣嫔是男主宁岸的生母,而慧嫔则是近几年新入宫的年轻嫔妃,因聪慧识趣颇得皇上宠爱,入宫不满五年,无儿无女便封了嫔位。许是因为嫉妒,半年前欣嫔买通了慧嫔身边一位小宫女,令她在慧嫔脂粉中掺入毒/药,意图使慧嫔毁容。不料,下毒那几日,慧嫔正巧身体不适,不施脂粉,那小宫女心下急切,生生暴露了。
此事一出,皇上震怒,要下令封了欣嫔的宫,禁止任何人出入。宁岸得知母亲危局后,救母心切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整日价的发愁。便是吴青婉找到了原主寻求帮助,才得欣嫔平安,并使欣嫔反因此重获恩宠。
对于吴青婉提出这件事,赵白没有反驳,只是脸上依旧为难得很。
这番举动落在吴青婉眼中,只觉得赵白是有所松动,赶紧接着半是劝诱半是哀求道:“况且相府势大,只要赵伯父出马,此事一定无忧。”
吴青婉后半句还未说话,赵白原本还含着宠溺的双眼瞬时变得凌厉,好似腊月寒冬的刀子风照脸刮了过来。就听赵白语气中含着失望,沉沉道:“买卖官职关乎国本,岂是后宫腌臜之事能比得的?后宫之事斗得再厉害,左不过一个争风吃醋,皇上一念之间便可决定生死。但,官员职位肆意安排却是在窃国,莫说是相府,就算再搭上你吴氏平东郡候府和五皇子的皇子身份,也难以救回。”
赵白此话震得吴青婉呆愣在原地,从她记事以来,赵白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吴青婉还要说些什么,却因赵白越发冷淡失望的眼神而无法出声,双唇开合几下,死死抓着赵白右臂的十指缓缓滑落。滑至袖摆处时,似不甘心,十指挣动两下,终于还是没敢重新抓住。
见吴青婉服软,赵白重新挂出原主看向吴青婉时的温柔眼神,微笑安抚到:“别想了,他是皇子,吏部纵然罪大滔天,也害不到他身上来。”
“可是,这是他唯一的势力”听得赵白温柔,吴青婉下意识便如以往一般撒娇使性,抬头却见赵白目光冰凉,嘴角笑意不似以往真挚,立马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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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手,赵白陪着吴青婉在船尾静立,好使吴青婉平复情绪,免得船内两位皇子看出端倪来。
约莫是一炷香/功夫,吴青婉低着头转身回了舱内。赵白瞥她一眼,见她神色懒怠,似是不太高兴,便知此事尚未完全完结,吴青婉必定还要再来求一次。
因方才斗篷挂在了船头的门边,赵白此刻衣衫单薄,没忍住一个哆嗦,用力咳了几声。冷得狠了,赵白也懒得管什么错开进出时间避嫌的事,赶紧斯文地蹿进了船舱内。
里边两个又不傻,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和吴青婉是特地出来的,否则谁大冷天的吹湖风受罪?然而赵白却忘了,不久前他刚特地去船头吹了好一会儿湖风。
回了画舫内,一阵暖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