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书房中,赵东胜负手来回踱步。面前跪着阿金与赵媛玉,易岚枫则立在一旁。赵东胜不想爱女回府竟提及和离之事,直言要改嫁易岚枫的贴身随从阿金。
“玉儿,你莫不是与岚枫赌气…”赵东胜念着赵媛玉身怀有孕,俯身想要扶起赵媛玉。奈何赵媛玉不肯起身,咬牙言道:“爹爹,女儿不孝,做出不知廉耻之事…”
赵东胜无奈挺直腰杆,惊愕道:“玉儿你…你与这厮莫不是有私情?”赵东胜食指直指跪地垂首的阿金,得见赵媛玉颔首。难以置信踉跄退到书桌前,侧首望向易岚枫,颤声问道:“岚枫,那…那玉儿腹中之子,是…是…”
易岚枫拱手正色道:“我与令媛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从未有过…”赵东胜喃喃重复,猛然上前扬手落下打了赵媛玉一记耳光。
“赵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阿金护在赵媛玉身前,深怕赵东胜再次责打赵媛玉。
赵媛玉一侧脸颊五指红痕醒目,玉手轻抚面颊苦笑道:“从小到大,这还是爹爹第一次动手打女儿,女儿不孝,让爹爹颜面蒙羞…”言之最后略有哽咽,仰首双眸噙泪直视怒火中烧的父亲赵东胜。
赵东胜虎口紧握,强忍怒火喝道:“玉儿你可是被他玷污清白?”赵东胜拎着阿金的领口,向上提起。别看这赵东胜已是不惑之年,可身材魁梧力大不输年轻人。
“是小人玷污了赵小姐清白,赵老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阿金迎上赵老爷如炬目光,一脸肃然。
一旁易岚枫拱手道:“赵老爷息怒,事已即此,赵小姐已有身孕,此事拖不得。”
赵东胜闻之松开阿金,直呼道:“作孽啊,老夫这张老脸往哪放…”
“爹爹…”赵媛玉小声低唤,呜呜咽咽起来。
易岚枫倒不拖泥带水,从怀中掏出早已写好的休书递到赵东胜面前。
“晚辈已将休书写好。”
赵东胜双手颤动接过易岚枫递来的休书,好似手中所拿之物千斤之重。
“凭媒娉定赵氏为妻,其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崇祯四年三月初九手掌为记”
赵东胜颤声读完休书,大掌怒将休书拍在桌面,而后向易岚枫拱手道:“老夫羞愧,令易公子蒙羞…”
易岚枫伸臂扶起赵东胜,恭敬言道:“赵老爷如此折煞晚辈,事到如今晚辈亦有过错。”
“纵然为夫有过错,可为人妇该恪守妇道,哎…”赵东胜摇头羞愧不已,双眸微濡扫了一眼咬唇不语的赵媛玉。
“不知赵老爷有何打算?”
赵东胜怒扫眼前跪地男女,冷哼道:“玉儿你腹中的孽障留不得,老夫绝不允许我的女儿配给小厮下人。”
赵媛玉闻后大惊,未曾想父亲竟有此打算,爬向前去哭道:“爹爹,阿金虽然身份卑微,可他对女儿一心一意…”
“住口,不知廉耻…”赵东胜挥袖甩开赵媛玉,厉声喝道。
阿金咬牙重重向赵东胜磕上三个响头,决绝言道:“赵小姐,原就是阿金痴心妄想。莫在惹怒赵老爷,你我本就是孽缘一场,早该了结。”
易岚枫将伏在地面的赵媛玉扶起,只见赵媛玉泪流满面苍凉言道:“如今连你都不要我了…”赵媛玉推开易岚枫,扑到阿金面前奋力摇晃着阿金,哭喊道:“你说,你再说一次……”
赵东胜上前将赵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