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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07
    前一日耽误了时间,难免要熬夜,因此一整个上午,简年都提不起精神。

    李冰茹同样哈欠连天,她智商高效率好,中考是免试直升到高中部的,求学十二年,这还是第一次领略头悬梁锥刺股的备考之苦。上午的课一结束,她便趴到桌子上抱怨。

    “这样的鬼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从不睡午觉的简年抵不住眼睛酸涩,也趴了下来:“你每天十一点半准时睡觉,有什么辛苦的,班长可是不到凌晨三点不上床。”

    班长不仅是年级前三,游泳、马拉松、辩论、围棋、钢琴更样样精通,高三上半学期就被保送清华了,可学校希望他冲一冲省状元为附中增光,为此校领导们轮番找他父母谈话,劝他放弃保送。因为最终放弃了名额,班长的压力比别的同学更大,原本挺阳光开朗的一个男孩,如今越来越沉默,埋头题海,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班长的父母担心他熬坏身体、心态出问题,找到学校要求老师宽慰儿子,学校特地给一到四班开会,告诫大家要以平常心对待高考,注意劳逸结合。李冰茹对这样假惺惺的关怀十分不屑,听得直翻白眼。

    “天天能看到路时洲,你当然不嫌苦。”

    李冰茹嗓门大,简年唯恐被别的同学听到,气得拧了下她的胳膊。上学的路上她还在想,今后见了路时洲是不是该打招呼,哪知他今天压根没来上学,整个一班只有他过得最悠闲。

    午饭后二模的成绩出来了,学习委员如往常般央简年替自己发卷子。李冰茹年级十二,简年年级七十八,路时洲仍是一千以外,三人的成绩都和一模差不多。

    卷子是按照分数从上到下排的,不用看也知道每科试卷的最后一张都是路时洲的。简年把他的几张卷子留到最后,一齐拿到他的座位上去。

    这个时间教室人不多,后排几乎都空着,简年把卷子放过去后没有立刻离开,立在桌前一张张地翻看。

    数学的最后一题和昨天他给自己讲的类似,却空白一片,简年刚翻到最后一张,路时洲的声音就从头顶传了过来:“怪不得你那么清楚我的卷子长什么样儿。”

    两人挨得近,简年一回头,额头刚好撞上他的下巴,带着香气的碎发扫在路时洲的唇上,刺得他直发痒。

    他看了简年两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你脸红什么,我要和季泊川一样自恋,该以为你暗恋我了。”

    光是偷窥卷子被抓现行已经足够窘迫的了,没成想还被他戳中了死穴,简年一脸错愕,恨不得面前有片海,好立刻跳下去。

    四月还没到,路时洲就换了夏季校服,直到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简年才意识到两人已经跨越了亲密距离,赶紧往后撤。不想却绊到了前排的椅子上,直直地向后摔去。

    路时洲一把捞起她,没等她回过神儿,就把一杯冰焦糖玛奇朵放到了她手里:“赔你的。”

    捧着咖啡回到座位上,简年才想起,昨天自己点了却被路时洲擅自换成热巧克力的正是这个。

    她微微侧过头,用余光向后看去,路时洲把卷子随手一塞,如往常般戴上耳塞睡觉。只是他刚闭上眼睛,从后门进来的佟桦就站到了他的桌子前。

    佟桦敲了下桌子,见他不动,干脆上手推。一抬头发现是她,路时洲一脸不耐烦:“你来我们班干吗?”

    “你说呢?”佟桦的态度更蛮横,“跟我出来。”

    路时洲本不想理她,可午休时间班里的同学虽不多,但做题的做题,休息的休息,自然不好闹动静打扰人家。

    一走出教室后门,路时洲就停住了脚步,他抄着口袋往墙上一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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