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洲看向简年,期待她说点什么打破季泊川自作多情的幻想,可她什么都没说。他不甘心简年给自己的东西被季泊川独吞,一边招呼在场的其他男生过来抢,一边倒打一耙:“我和佟桦又不熟,让她做什么做!哪像你,每天都能收到女生送来的吃的。”
季泊川个子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七八个男生一起围过来,简年辛苦了一中午拼出来的彩虹瞬间就四分五裂了,带头哄抢的路时洲近水楼台地拿到了唯一的塑料勺,吃得最多最快。
站在一旁的简年看傻了,她暗恋路时洲五年之久,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季泊川有点生气,他对简年的新鲜劲还没过,心疼到恨不得踹这群混蛋几脚,可最心疼的其实是还没把最后一颗葡萄咽下去的路时洲,要不是季泊川自作多情,他才舍不得吃,一定要拿回家用单反各个角度都拍一张留念。
“我回去做题了。”简年朝季泊川和路时洲挥了挥手,转头就走。
“走什么呀,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翻墙出去给你买。”季泊川快走几步跟了过去。
“不饿,我的卷子还没做完呢,你继续玩吧。”
“我给你的……”
季泊川那个“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路时洲一把拉开了,路时洲朝简年递了个眼色,问:“刚想起来,班主任说活动课要开班会,她来了吗?”
简年怔了一下,随即说:“呀,我差点也忘了。”
她不习惯撒谎,说完就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看满脸热情的季泊川。路时洲三言两语地把季泊川糊弄走,和简年一起往教学楼走。
分开前,季泊川特地把路时洲叫到一边,嘱咐他别和简年提自己追女生甩女生的黑历史,多讲点好话。路时洲罕有地生出了愧疚心,没应声。
简年脚上的痛感还没完全消失,走得慢,路时洲便也放缓了步速配合她。
“你怎么突然找过来给季泊川送吃的?”明知道那不可能是给季泊川的,路时洲仍是想问。
“我原本是想谢你的来着,你帮我写了半本错题,浪费了一天时间……”
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路时洲粲然一笑:“给你写的,怎么能叫浪费。”
“你怎么会知道我做错了哪些题?”
“那天我不是看过你的卷子吗。”
“你就看了一下下。”
“我过目不忘,不信你试试。”
“我信啊。”她语气诚恳,没有半分敷衍。
路时洲没想到简年会这样答,便侧头看向她。简年恰好看过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害路时洲心神一荡。其实这种微微上扬的凤眼略显凌厉,可生在她的脸上偏偏分外柔和。因为母亲干练严厉,注意到简年之前,路时洲从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水来形容女性。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催促道:“你试试。”
从太爷辈起,路家出了无数学者,于路时洲来说,谦逊持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品质,然而眼下他却幼稚地急于显摆过人的智商。
“怎么试?”
“你随便报20个数字,不需要有规律,讲慢一点。”
简年掰着手指头随口说道:“9、1、4、2、6、3、9、7、6、5、3、2、0、7、3、5、6、2、8、2。”
她说完后,路时洲顿了五秒,开始重复:“9、1、4、2、6、3、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