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简年看傻了, 她暗恋路时洲五年之久,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季泊川有点生气, 他对简年的新鲜劲还没过, 心疼到恨不得踹这群混蛋几脚, 可最心疼的其实是还没把最后一颗葡萄咽下去的路时洲, 要不是季泊川自作多情,他才舍不得吃,一定要拿回家用单反各个角度都拍一张留念。
“我回去做题了。”简年朝季泊川和路时洲挥了挥手,转头就走。
“走什么呀,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翻墙出去给你买。”季泊川快走几步跟了过去。
“不饿, 我的卷子还没做完呢, 你继续玩吧。”
“我给你的……”
季泊川那个“信”字还没说出口, 就被路时洲一把拉开了, 路时洲朝简年递了个眼色,问:“刚想起来,班主任说活动课要开班会,她来了吗?”
简年怔了一下, 随即说:“呀, 我差点也忘了。”
她不习惯撒谎, 说完就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看满脸热情的季泊川。路时洲三言两语地把季泊川糊弄走, 和简年一起往教学楼走。
分开前, 季泊川特地把路时洲叫到一边, 嘱咐他别和简年提自己追女生甩女生的黑历史,多讲点好话。路时洲罕有地生出了愧疚心,没应声。
简年脚上的痛感还没完全消失,走得慢,路时洲便也放缓了步速配合她。
“你怎么突然找过来给季泊川送吃的?”明知道那不可能是给季泊川的,路时洲仍是想问。
“我原本是想谢你的来着,你帮我写了半本错题,浪费了一天时间……”
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路时洲粲然一笑:“给你写的,怎么能叫浪费。”
“你怎么会知道我做错了哪些题?”
“那天我不是看过你的卷子吗。”
“你就看了一下下。”
“我过目不忘,不信你试试。”
“我信啊。”她语气诚恳,没有半分敷衍。
路时洲没想到简年会这样答,便侧头看向她。简年恰好看过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害路时洲心神一荡。其实这种微微上扬的凤眼略显凌厉,可生在她的脸上偏偏分外柔和。因为母亲干练严厉,注意到简年之前,路时洲从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水来形容女性。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催促道:“你试试。”
从太爷辈起,路家出了无数学者,于路时洲来说,谦逊持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品质,然而眼下他却幼稚地急于显摆过人的智商。
“怎么试?”
“你随便报20个数字,不需要有规律,讲慢一点。”
简年掰着手指头随口说道:“9、1、4、2、6、3、9、7、6、5、3、2、0、7、3、5、6、2、8、2。”
她说完后,路时洲顿了五秒,开始重复:“9、1、4、2、6、3、9、7、6、5、3、2、0、7、3、5、6、2、8、2。”
“是不是全对?”
简年有点为难,下意识想答“是”,可又不愿意对他撒谎,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让我随便报,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路时洲被噎得一愣,随即笑出了声,他从小就聪明过人,十八年来还是头一次犯这种傻。
“你今天来体育场,季泊川一定误会了。”
“那麻烦你帮我告诉他实情,篮球场上人那么多,我怕说实话他没面子。”
“他的脸皮厚着呢,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