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后会无期。”
燕殊看着一骑绝尘而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他一向自信,只有对着辛回,他小心翼翼,不敢言说,多少真心话,借由玩笑话说出口,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没什么可伤心的,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动过心,那现在也不该伤情。
辛回离开了百色,却也并没有朝姜国的方向去,只是信马由缰,慢慢地行在一条小道上。她拿出燕殊给她的药瓶,倒出两颗丹药咽下腹中,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只是头一低便看见了腰间那个天青色的荷包。
辛回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荷包,辛回那日看见姜临在里面放了一张纸,可是打开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是一纸婚书。
婚书上,自己的名字写得有些歪歪扭扭的,应当是那日自己酒醉后写下的,而姜临酋劲的落款旁染了一团墨迹。
原来他真的一心想着娶自己。
真是可惜了。
姜王宫中,姜临等到了第十日,却还不见辛回回来,有些慌了,连忙传唤了关河。
“云照如今到了哪里?前日不是说已经进了姜国国境么?”
关河苦笑,垂首道,
“云将军恐怕不会回来了。”
少年瞧着不过十四五岁,正真是个少年,只是原来白皙如玉的脸上染满了鲜血,看不清楚容貌,而他周围护着他的侍卫也所剩无几,当下正是孤立难援的时候。
黑衣人拿着剑步步紧逼,原本护着少年的护卫一个个倒地。少年目光狠厉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握得更加紧,指节发白。
终究受了伤,几名黑衣人群起而攻,少年拿着长剑负隅顽抗,不过瞬时,左侧手臂又添了一道不浅的伤口,其中一黑衣人,手中弯刀一转,眼见便要割到少年的喉咙,突然一支箭矢穿风而来,直直射中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吃痛,大喝一声,手中的弯刀应声而落。
不过眨眼间,四周浓烟四起,一道黑影闪过,待白眼散尽,眼前哪还有什么少年的影子。
辛回扛着肩上的人一路疾驰,不敢耽搁半刻,两个时辰后,眼见已经出了姜国的地界,行至一小溪边,辛回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将肩上的少年放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少年将将落地,辛回的颈脖处就多了一柄寒气四溢的匕首,那匕首甚是华丽,刀柄赤金打造,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刀刃锋利,此时正闪着幽光。
辛回想,若是现下这匕首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话,自己兴许还能赞叹着观赏一番。
而少年眼中满是戒备,虽浑身是血,狼狈得很,眼神却半点也不显萎靡,杀机四溢。半晌,哑着声音问道,
“你是谁?”
辛回此时才想到自己还带着面具,也是一身黑衣,怪不得少年这般戒备,于是想抬手拿掉蒙面的面具,只是她才微微动了一动,少年的匕首压得更近了,辛回甚至已经感觉到皮肉被割开的一丝痛意,当下不敢再动,只是带着善意说道,
“公子莫怕,属下并非歹人,而是王上留下的影卫。”
听见是女子的声音,少年依旧警惕地看着辛回,半晌,匕首上移,挑开了辛回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眉色淡淡的脸来。
“你说你是影卫?可父王死之前还未来得及将影卫交给我,你怎么会擅自行动?”
辛回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匕首的刀刃,恭谨道,
“王上去的突然,当时属下恰好在大王身边,大王令属下保护公子。”
少年将信将疑,辛回左手微动,从袖中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