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涣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点了点头。
视频中的运动员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跳跃动作,劳拉女士抓住时机按下暂停键:“这是第一个高(和谐)潮点,也是节奏最快的地方,我和萧教练聊过,他说你打算在自由滑节目中完成两个阿克赛尔三周跳,我的建议是第一个跳跃放在这里。”
高难度的跳跃和伴奏的高(和谐)潮点相结合,这样的建议很合理,诗涣没有理由不接受。
“老师,我想先进场去试一试。”
冰鞋都穿上了,哪有不进场来一段的道理,再说了,这一个视频看下来,她的内心很澎湃。
劳拉女士将视频关掉,调出录像器:“去吧,我会帮你录下视频的。”
诗涣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冰面。
冰馆里除了运动员和老师外,没有任何观众,她的心里压力相对小了些。
克罗地亚狂想曲用明快的节奏描述了饱受战火洗礼后克罗地亚灰烬中的残垣断壁,夕阳倒映在血泪和尘埃之中的悲惨的画面。
伴奏的第一个□□点就是在战火摧残后的断垣残壁中,突然开出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诗涣将自己想象成这一朵白色的小花,坚韧的从残壁中生长出来,日光穿透战火的狼烟照射在它身上,碧绿的根茎顽强的向外伸展,小小的花骨朵迎着日光绽放开……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劳拉女士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她的缺点和错误:“转折的地方太过僵硬,步伐太慢跟不上音乐的节奏,手和身体不协调,该起跳的时候没抓住时机,太糟糕了。”
秦诗涣:“……”
这套舞蹈动作她确实做得有些力不从心。
诗涣停下来,站立在冰面正中央,很认真的对劳拉女士说:“老师,我会努力练习的。”
劳拉女士走过去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这只不过是刚开始的暖场,不要气馁,接下来我会帮助你改正这些缺点。”
修改编排和训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诗涣虽然对花滑有一定的天赋,但也没强到可以一看就懂的地步,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是靠练习堆积起来的。
到了后半段时间,劳拉女士甚至亲自上场,一个小节一个小节的将舞蹈的动作要领传授给她。
训练从来没有过的高度紧张,身与心却是欢愉的。
中午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她听到自己腹部发来的信号,好饿……
诗涣叹了一声,用长裤将腿上青紫的地方遮住,摔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抓起桌上的包,哆哆嗦嗦的走出冰馆,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
冬日的阳光微暖,空气微凉,干瘪的落叶随风而行,光秃秃的树枝下站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撞进她眼里。
杨彤彤雀跃的对她摆了摆手,长马尾摇摇晃晃,脸上的表情可欢快了:“涣涣,这边!”
虽然诗涣的记性不太好,数学公式和化学方程式多半记不住,但三个月内见过的人和发生过的事还是勉强记得的。
她走过去蹲下(和谐)身和杨彤彤保持平视状态:“不是涣涣,要叫诗涣姐哦。”
杨彤彤怒了努嘴:“涣涣就是涣涣嘛!涣涣还很年轻才不是姐姐。”
诗涣:“……”
真是拜给现在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