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太熟悉了,哪怕只听过一次,也绝不会忘记。曼达从幽暗的湖水中慢慢走上岸,他木然的张开嘴......
“你们别动。”纪宝在我们身后干涩的说,“我把你们往后拉。”
此刻我明白,为什么兔子要往上爬。洞口守着含沙射影的蜮虫,只能另寻他路。
我小心坐起来,往洞口看去。因为离得还有些距离,加上光线已暗,并看不清外面状况。我脱下背包,跪爬着上前拍了拍住丘布的肩膀。
“丘布?丘布?”
丘布哼了一声,低哑的说:“我,还好。”
我们几人协力,先将压在他身上的兔子拽走,接着将他往后拖。所以人都紧张的不行,山洞中尽是极力压制的呼吸声。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洞口,哪怕风声吹过,我都是一惊。
白小姐喊出声的时候,丘布也发现了异状。他下意识的转身跑,结果撞上了我。我踉跄一步,带倒了白小姐,只有断后的纪宝则幸免于难。
丘布和兔子在最前面,他们没有我幸运。兔子背后密密麻麻的黑沙,像是万千颗黑芝麻,看得我直犯恶心。丘布有他挡着,只有两条小腿上沾染一些。
“快把衣服脱了。等等!”白小姐低头翻出一双手套,“半烟,你让一下。
我见她脸色异常苍白,心里感慨万千,从她手上夺过手套。她一愣,抿唇又道:“千万小心,别碰到。”
纪宝端着枪守在洞口,闻言道:“我包里有抗生素,还有血清。”
她语速极快,但不同于平时话唠式的耍宝。沉默的不安和克制的镇静,在我们之间蔓延。前方的光明杀机四伏,后面的黑暗无路可退。
我拿匕首将兔子的快干衣割开。割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那些黑沙,或者将它们抖落。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那些黑沙就跟黏在衣服上一样。我唰唰几下,将快干衣割成两片,想将它卷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黑沙不是粘在衣服上,而是黏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