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太阳穴,不同于那些确切的可以寻觅到史料做证据的记忆,关于周穆王再见到西王母这件事,宋半烟的记忆里找不到一点依据,只是“知道”。
白薰华没有再追问,她翻着资料说:“周穆王的死亡和墓葬都没有记载,对于一位声名显赫的天子来说太不正常。之前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周武王身上,关于穆王的资料较少,你们稍等一下。”
纪宝无所事事,问道:“宋半仙,你确定周穆王墓里有乘黄?”
“我不确定周穆王有没有墓。”宋半烟倒了一杯温水放到白薰华手边,坐回椅子上,“但我确定他身边肯定有乘黄。你没听过?穆王八骏,日行万里。”
白薰华拿起茶杯,饮了一小口,调出穆王八骏的资料:“‘天子之骏: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皆因其毛色为名。’难道渠黄就是乘黄?”
“‘渠’通‘遽’。遽的意思是疾速,神兽飞遽,乘黄又名飞黄。”宋半烟捏了一块桃花酥递过去,“这个好吃。”
纪宝喝了一口海盐柠檬水,牙都快酸掉了:“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东西呗。周穆王这个驴友出去玩,可少不了代步工具。古人又喜欢搞殉葬,知道他埋哪肯定就能找到乘黄角。”
后人都比较关心周穆王和西王母的八卦。正经一点,也是他治下的周王朝与西域,乃至欧洲的关系。对于这位天子死在哪,翻遍古往今来的正史野史,找不到半点线索。
这就显得格外不正常。
要知道,古人重死如生。而周人又特别重礼,自周一来,才开始厚葬之风。特别是各朝天子,就算什么亡国之君、傀儡皇帝,墓葬也不会太过草率。
何况周穆王这么一位盛世天子。
前有四代周王励精图治,后有周王朝600年国运。在位期间国泰民安,妻贤子孝,满朝良臣,周王朝正值盛世巅峰。
就这么一位天子,不说墓葬地点,连后二十年去干什么都语音不祥。
他去哪了?
“他死后没有回到王城,连原定的陵墓都留给了儿子伊扈。”宋半烟指挥这纪宝调整电子地图,“如果推论无误,他晚年最有可能徘徊在群玉山周边,但是群玉山的具体位置,众说纷纭...再往北一点。”
白薰华突然说:“有人来了。”
她将屏幕切到门前的监控画面,屏幕瞬间分层三块,从三个角度显示大门前的情景。
一个小男孩拎着花篮站在门前,大约十岁左右。他穿着细麻白衬衫,花呢驳领马甲,服帖的条纹西裤,锃亮的系带皮鞋。夜蓝色小领带,系着半温莎结。
纪宝喜道:“是周晓!”
宋半烟一抬眼:“纪宝,你儿子够俊啊。”
“呸。”纪宝手一指,“周晓怎么看也是薰华的儿子。”
白薰华已经打开大门,接入了语音通讯。内嵌音响里,传来小男孩彬彬有礼的问候:“白姐姐、纪姐姐,晚上好。”
周晓将花篮放在客厅茶几上,对着一处摄像头行了个微躬礼。他抬起头,长睫卷翘,水晶吊灯的光芒划过棕发,落入海蓝色的眼眸,晕开一片碎金斑斓。
介于儿童和少年之间的娇嫩脸庞,使得这份绮丽变得干净剔透。
宋半烟看看屏幕里的小男孩,又去看白薰华。纪宝哈哈大笑:“啧啧,干啥呢。”
白薰华按下双向通话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