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就好了。
白薰华咬着唇,恍惚的想。就在她几乎要萎倒在地时,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房间在哪里?”
白薰华一惊,立即挣开她。扶着栏杆,跌坐在椅子上。宋半烟握着她的手在旁边坐下,一直等她熬过这阵剧痛。
白薰华侧开头,轻声说:“...你都听见了。”
宋半烟收回远眺的目光,抬手替她拂开脸颊上的长发。眼睫低垂掩着眸光,语气含笑道:“女朋友和闺蜜说悄悄话,我虽然吃醋,但也不至于偷听。”
白薰华心头一动,轻轻咬住下唇。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她。良久之后,伸手摩挲她的脸颊,喟然叹息一声。
无声的叹息,轻轻敲在宋半烟心头。
她露出苦思不解的迷茫,嘴角却绽放出笑意:“我一直很好奇,飞蛾扑火是向往光明还是温暖?我...我记不得那些人。你说的给我找的妈妈、男朋友、室友,包括那个心理医生,我都没有一点印象。但隐隐记得一件特别傻的事情,好像真得有人跟我约会。在国庆节那天,去□□看升旗。”
宋半烟抬眼凝视着白薰华,唇畔的笑意蔓延开,如万花筒旋转一般灿烂。漆黑的瞳仁上闪烁的眸光,似乎弥漫出冰糖融化后的清甜。
“只因为,我看电视时随口提了一句。”
白薰华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微微轻颤:“你...你想起来了?”
宋半烟当然没有想起来。只是在看白薰华那份日记的时候,脑海中会不自觉的有浮光掠影闪过,缥缈的不知是记忆还是臆想。
她眯着眼笑,满脸童叟无欺的纯良。看上去像一只憨态可掬的汪星人,一瞬间又好像只龇牙的小狐狸。
白薰华恍惚间一怔,心中暗暗低叹。
宋半烟微微歪头,有些俏皮的说:“别的没想起来,就记得有次在大街上。我看见两个女孩子卿卿我我,指给你看。你立刻把我拖走了,还破天荒给我买了三球冰淇淋。”
白薰华忍俊不禁,伸手戳她额头:“光记得吃。”
这个动作太亲昵,也太熟悉。自然到理所当然,似乎她们曾经就是这样相处。
宋半烟抵着她的额头,语气轻柔而又认真的说:“别自责,谁也不知道宋半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之前见到的,和现在见到的,都是我。记忆足以影响一个人判断,改变她的决定,甚至重塑她的性格,但我还是我。”
白薰华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自责和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宋半烟望伸手揽住白薰华的腰,将她拉起来。两人紧贴着站在一起,肌肤相亲间传递着真实的体温。
宋半烟示意白薰华看向远处。
一轮弦月之下,山峦起伏,犹如黛色的海波。
星河灿烂,天地辽阔,人是何其渺茫。如同一粟米粒,颠簸于沧海之间。沉浮起落,皆不值一提。
白薰华远眺山林夜景,不由心旷神怡。忽然耳边温热,就听宋半烟轻声说:“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天上分明新月如勾,哪里有什么中秋月。白薰华脸颊一烫,伸手推开她,径直离开。
宋半烟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迈腿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纪宝暗暗一惊。瞄来瞄去,见宋半烟没有异常,这才稍稍放心。
白薰华看了一眼手表,对周饶说:“九点半,周饶你再不回家,你爸爸要担心了。”
“不会的。”周饶头也不抬,“我和他说过,来纪姐姐家。”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