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突然笑了,冷傲化作温和:“我只关心他有没有水。”
他这么一说胡铁花也笑了:“应该会有吧?一个缺水的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因为期待胡铁花也不觉得烦躁了。
那琴声断断续续,可好在没有长时间中断过,楚留香一行人寻着琴声先是看到了一棵枯树。
再看清眼前的场景后胡铁花张大了嘴:“楚留香,这个人还真是……闲情雅致。”
枯树下居然有一辆马车,这马车甚至连车厢都没有,只用了一张大伞隔去所有的阳光,简洁到一眼就能看完所有的构造,但再看下去胡铁花却又觉得这马车十分精致和奇怪。
那些繁复的花纹、车板上奇奇怪怪的机关、还有那个用木头做成的马。
更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位盘膝而坐的白衣青年,长发高高束起,凤目挺鼻,胡铁花还是第一次见到容貌这么漂亮的人。
不思量自难忘。
胡铁花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话,咦,莫名有点……胡铁花恶寒地搓了搓胳膊,自问自答般低声说了一句:“这人谁啊?我怎么没听过沙漠有这号人物?”
在沙漠中还能保持衣衫整洁的人他还真没听过、见过几个。
他用手肘撞了撞楚留香,转而问向挺博闻的楚留香:“哎,老臭虫你知道他是谁不?”
楚留香语气奇怪:“自然知道。”
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那白衣青年,似乎要将人看进骨子里。
楚留香的脸色和眼神都很奇怪,奇怪到这还是胡铁花和姬冰雁第一次见到。
这青年是谁?楚留香和他什么关系?
胡铁花和姬冰雁满心问号的看向那白衣青年。
原本盘膝而坐的青年动作轻缓将膝上的古琴放在一旁,他一手支头,眼神戏谑,声音也带着冰冷的笑意:“楚留香,你们这是去挖煤了吗?”
楚留香,你们这是去挖煤了吗?
胡铁花眨了眨眼,突然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大名鼎鼎的香帅是不是去挖煤了。”
姬冰雁比较中肯,他上上下下看了楚留香几遍:“你难道不觉得别人问得很有道理?”
自从来到沙漠他们不仅没有好好洗漱过,就连衣服都未曾换过,还真有点挖煤工的味道。
胡铁花看了看楚留香又看了看姬冰雁最后又看了看自己,尽管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要说他们几个还真挺像挖煤工的。
楚留香大笑道:“比挖煤差太多了。”他一边说,一边跳下骆驼走向傅凌衣。
吐槽归吐槽,看着楚留香这副邋里邋遢、有些憔悴的样子傅凌衣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手一扬将桌上倒好的凉茶扔给楚留香。
目光一转,又看到了跟在楚留香身后的胡铁花和姬冰雁,两个人同样是邋里邋遢、满脸是汗。
傅凌衣随手一抛,将两杯茶扔向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应该是楚留香的朋友?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至于牵着骆驼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面容如麻石雕成的冷默汉子,他的眼睛灰蒙蒙一片,似乎是个瞎子?
于是傅凌衣身子一飘,将一杯凉茶不容拒绝地递在了那大汉手里,再看时傅凌衣又坐在了马车上,还是那副单手支头的冷淡样子。
胡铁花和姬冰雁为他的轻功赞叹不已。
而楚留香双眸笑意更多,他注意到的不是傅凌衣的轻功如何,而是他越来越发现傅凌衣那和外表截然不同的温柔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