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些天安排与准备都异常忙碌费神。
续少将军想,自家夫人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情绪,那般不舍的神色,仿佛整个世界下着雨,那么触动人心那么叫人心疼,好想上前去紧紧地搂着不松手……
两人无语,并肩走回了祁福堂,续祁没有表现出猴急要在出征之前要把这房给圆了,甚至还非常清纯地连猥/琐之事都没有,一个轻吻之后,便拥着人,没有睡。
宫沐这一夜,也没有睡。
他想,他们总该有许多话要说的,毕竟两人算是契约成亲的,事出突然要分开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五年,更有可能会是永别……所以,他们该有许多关于契约上之事的相谈,应该分析现状与未来之事,然后瓜分各种的利益。
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很默契地将这契约成事当成了真正的成婚,此时他们是那普通的小口子在离别之时,也许不舍,也许担忧,也许……更多。
唯独没有利益。
成亲两个月来,从陌生到熟悉,从陌路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宫沐不是铁石心肠,即便想着对方是有利可图才为之,心中亦不能否认那份感动。
上一辈子他是个二十来岁刚从大学出来工作了半年的青年,还从来没想过婚姻,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跳进婚姻的坟墓。
然而,现在他成亲了,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契约,都不能否认他是已婚人士。
大家害怕婚姻不都因为害怕跳进了爱情的坟墓吗?可他们没有爱情,所以并不需要害怕那样的坟墓。
那么,他心里头的排斥又是什么?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那么现在他们已经熟得比谁都坦诚相对了;那么,是因为对方是个男的?这也很有可能,毕竟自己当初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弯的……可是吧,他完全没觉得跟这个男人叉叉圈圈是多么恶心之事,还不如说当初的热情,很……舒服。
嗯了嗯口水,不能想那些奇怪的东西。
想了一个晚上,宫沐脑子没理清,顶着两黑眼圈进宫,没有去送军队。只是在他匆匆入宫之前,续祁的戎装是他帮着穿戴的,头一回穿戎装,宫沐完全没有头绪,可续祁不催他分毫,只是这么低眸看着他。
好容易穿戴好,续祁盯着那脸色不太好的夫人,低声说,“我要出发了。”
“嗯。”他的夫人这么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其他表情。
续祁无法,只得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我答应过你,在婚期护你平安,绝不会食言。”
即便远在北漠也是如此吗?宫沐心里问,小嘴却紧紧地抿着没有说话。
在他呆滞的时候,续祁松开了他,往他的脖子上系了根东西,吊坠下来的是一杯不起眼的石头,后来宫沐才知道那是一种稀罕的玉石。
“戴着,别摘下来。”续祁想,这样就能将人给绑住了。
“好。”宫沐低头看了一眼,应声,没有嘱咐,也不多言,没将人送出府,自己走的是侧门,正门围了不少禁卫,还有百姓。
老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到了城门为万军送行,擂鼓响撤整个华夏都城,擂进了每一个人心中,那样的激奋人心,仿佛大胜近在眼前,叫人心中安定不惧。
在宫里,宫沐也听到了那擂鼓声,每一声,仿佛都敲进了他心里,每一下颤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苦涩困难。
姜卫华看着自家先生拿着笔尾写字,书本倒着看……实在是忍无可忍,出声了,“先生,您还是去送一送少将军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