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的面叶摊子被高河寨收了的时候,他也听庄上的人嚼过舌根,他几次前去县城办事也在那面叶摊子吃过面叶,那刘寡妇做的面叶汤可是一绝,又筋道又好吃,汤汁浓郁。刘寡妇投河自尽,他也感到可惜,替那两个孩子难过。可是他们生是高河寨的人死是高河寨的鬼,根都在那里,别人村上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管。
可若是老哥哥生前的念想,那可就另当别论了,这人都已经不在了,生前没有办到的事,死后也总得想想办法给活着的人一个安慰。
我点了点头,便把高河寨村老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管庄叔一脸的懊丧,止不住的悔意,“若是当初我早些知道这事,长贵老哥哥如今也不会在下面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既然是长贵老哥哥的心意,我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成全了他。”
我从怀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托管庄叔去县城衙门里张罗一下,一定要把两个孩子的户牌落到陈家,这事办不好可就麻烦大了,一来没有户牌就不是良家子弟,办不来路引,连县城都进不去,将来读书科考也要受影响。还有一个就是,我总是担心,高河寨的人来找事,若是他们仗着村里人的身份硬要把孩子拉走,那她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一定要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把事情给办好了。
柳管庄见陈三好拿出这么多银子也并没有惊讶,上次英国公府上有位老嬷嬷来问过他陈三好的事情,也知道陈三好在那抵了一只簪子。
管庄叔收下了三十两,把剩下的二十两给我推了过来,“要不了那么多银子,一个小村子的两个孤儿换一下户头,根本不是事儿。再加上我经常在县城跑动,他们还是肯给我一个面子的。你就放下好了。”
“只是三好啊,你手里的钱也不多了,能省就省着点吧,如今又加了两个孩子……哎。对了,长贵哥哥的那那座山头你准备怎么办?”
山头?我突然愣了一下,难道陈长贵名下不止那一个茅草屋,以及附近的几亩田地,还有其他的?
见我十分不解的样子,管庄叔拍了拍额头,“倒是我这段日子太忙了,就把这事给忘了,说来也惭愧。当日长贵老哥哥也是立下了数一数二的战功的,按理说是要按功勋分成田地的,可是……哎一言难尽,最后好田都被抢完了,没办法上头就划了一座山头滥竽充数,折合成了田地。可那山地高低不平,根本就没办法种田。可事已至此,若不然靠着功勋田就是收租子,长贵老哥哥也不会过的如此落魄。最后何至于为了那一点赏银,竟然去参加官府的剿匪……”
“若实在不行,我帮你找人把那个山头给卖了,能得几个钱是几个钱。”
“以前长贵老哥哥宁愿自己穷着也不愿卖了那山头,说什么村民们要进山捡柴火,若是买了,就得绕远路去其他山头,十分不方便……”
我听管庄叔说起来,越听越像是,道观后面那座山,难道,“管庄叔,你说的可是那女观背靠的那座山?”
管庄叔点了点头,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难道,是那道观的主人要买山?”若不是有人要买山,谁会突然说起一座毫无用处的山头,若不是那道观在那山脚下一处高坡,谁又舍得花那冤枉钱去买一座野草漫长的山头?
管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