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死不了,但饭还是应该认真吃的,别想着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就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都没有了,还怎么革命……”
酒精让她暂时忘了自己要走端庄高雅的装逼路线,开始喋喋不休,陈训望着她,不动声色。
虽然她喝酒不上脸,眼睛的变化却怎么也藏不住,仿佛所有的酒意都在这里扎了根,茂盛生长,和天边的星星交相辉映,无声无息,诱惑着酒量很好的人。
于是说着说着,黄涩涩的眼前突然一黑,陈训把校服罩在了她的头上。
他遮住诱人犯罪的源头,又放了一罐牛奶在她的手里,打断了她的话,如同催眠术,让人不自觉地听从,说道:“你该睡觉了。”
“……哦。”
衣服上已经没有了他的味道,只剩下洗衣粉的淡淡香气,黄涩涩忘了反驳,听话地转过身子,往自己的家走,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脑袋上还搭着障碍物,赶紧拉了下来。
背后的那道目光还没有消失,她僵着身子,继续埋头走着,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又喝光了那罐牛奶,直到躺在床上,迟迟未发作的酒劲似乎才上来,一闭上眼睛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旁的校服里,还以为自己能做个酒后乱性的美梦,万万没想到居然梦见了那个暴露狂大叔,在大街上各种撸,醒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好的周末就这样被乌云笼罩。
尽管这件事和黄涩涩没多大关系,但她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在周一上班的路上,又和余音谈起这个话题,问道:“你说他该不会真是觉得去派出所太丢脸,所以离家出走了吧?”
“如果还知道丢脸,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哦……也对。”她认同这一观点,咬了口面包,换个思路,乱猜道,“难道进了传销组织?”
“这个倒有可能。”
“……”
“行了,别瞎操心了,到时候肯定会查清楚的。”余音收好报纸,抬手看了看表,准备和她分路而行,“公交车快来了,去上你的班吧。”
“不想上班怎么办。”
黄涩涩不肯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耍着无赖,幸好类似的话余音每个月能听上二十多遍,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反问道:“哪天你想去?”
“……这回情况不同!你都不知道,我们单位新调来一个副主任,倒不是什么坏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昨天我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居然趁我不注意,偷摸我的脸!”
“暴露狂都能抓,一个副主任还把你难住了?”余音听了解释后不但不同情,反而感觉自己听了个笑话,“你不是常说天降社会败类于你也,必先让你挑其筋骨、饿其体肤么?”
“对啊!我就是怕我下手太狠,到时候只有来局里和你相认了!”
“……”
经她一提醒,余音这才想起她下手不知轻重的毛病,左思右想,也没什么辙:“实在不行,你就假装不小心说漏嘴,报上我爸的名字吧,应该能管一点用。”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但是说了当没说,因为黄涩涩根本不可能用这招,于是还赖在她的身上:“你们扫黄不能顺便管管政府单位的职场性骚扰么?这可是个大问题!”
就算是天大的问题,治安大队也管不了,余音觉得她可能已经丧失了理智,心想再这样下去,俩人都得迟到,只好不仁不义一次,对着她的身后打了个招呼:“陈队,早上好啊。”
不出所料,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