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连名带姓地正色道:“杨慎行,你闹够了没有?”
面色冷淡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地握了握,近乎僵持地对视里闪过一层鄙夷的薄翳,“你最好适合而止,我不是那种能随便玩玩的人。”
杨慎行先是一愣,继而收敛起嘴角张扬的笑意。
缄默地眯起眼,目光灰冷,像是要窥探到姜离心里早已经搅浑的泥潭之中。
姜离想了想,稍微放松了些,“……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老子的时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了。”
杨慎行冷着脸,憋了一会儿,近乎笃定的语气说:“那我要是认真的呢?”
“那就一刀两断。”姜离决断。
这话非但没让杨慎行生气,还把他给逗笑了。
杨慎行伸手在姜离皱紧的眉间弹了一下,神情缓和了不少,“你看,你这不是逼得我只能跟你玩玩么……”
姜离不说话了,又给他带沟里去了,只能闷闷地扫他一眼。
恰好被杨慎行捕捉,问她:“你这什么眼神?”
姜离讪讪地看他一眼,“……看流氓的眼神啊,你看不出来吗?”
“到底谁流氓?”杨慎行好笑地指了下石榴树,“红的,甜,软,多汁。我就想吃个石榴而已,你跟我噼里啪啦扯出一大串有的没的……”
姜离:“……”果然套路深。
杨慎行凑近,语气暧昧:“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西红柿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姜离将计就计,梗着脖子跟他较劲。
“哦,那要不你现在给我变一个?”
“……”
还是不要脸的人比较厉害。
时间不早了,宿舍楼十点四十关门。
既然杨慎行开口了,姜离也不想跟他纠缠,仰头呆滞地在原地转了半圈,不是没见过石榴树,只是很少见这样苍耸葱郁的一株。
立于路旁,以月色为邻,挂着长满创痕的树皮,结的却是韵艳朱颜。
火树银花。
十月初,满树石榴青的多,红的少。
最显眼的便又藏在最高处、最接近日光的地方。
姜离伸直手臂跳起来,够不着,她又跳了几次。
杨慎行任由她扑腾,像是在看一只不会游泳的鸭子刚下了水,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等她累了,才悠然地走过去,叹了口气蹲在姜离身边。
语气不容置喙:“上来。”
姜离吓退一步:“……你不是要背我吧?”
“不是。”
杨慎行往自己脖子上一指,“我让你上这儿来!”
“……不要。”
杨慎行腿蹲得有点酸,白她一眼,说:“那你自己爬上去摘好了,我看这树也不是很高,摔下来顶多就是个半身不遂。”
“……”
犹豫几秒。
想到没那么多时间跟这种幼稚鬼耗下去,姜离只好小心地爬到杨慎行脖子上。
她腿分得很开,生怕夹到杨慎行的耳朵。
但杨慎行轻松得站起来后,两手扶在姜离大腿外侧,稍微一使劲就夹紧了她的腿。他在底下看不见方向,走两步,姜离的脸就撞上枝叶。
繁茂之下,无处可躲。
姜离故意加紧双腿,不满地说:“你是故意的吧?”
杨慎行无语,“……我要是故意的早直接往树干上冲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