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哔啵, 将雪地小屋烤得温暖如春, 赵亦浑身汗湿, 似潮水中一叶孤舟,双手紧揪住床单, 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倾覆。本文由 首发
不管多少次都觉得陌生,所谓感官体验。
她习惯在精神的领域游荡,未曾想过盛放灵魂的躯壳也能带来如此惊涛骇浪。被抛上浪巅的一刻, 她发出陌生的尖叫,随即捂嘴缩成一团,背过身去没脸见人。
男人沉声笑,从背后将她搂紧。
他的身体渴求而紧绷,想要贴近她每一寸肌肤,最终只是一息急喘,克制地握住她的手, 缓缓拉至身下:“帮我。”
仅此而已。只要是她, 怎样都能觉得满足。
但这一次,她居然连手都不肯借给他用, 紧握成拳, 脸埋进被褥, 憋气憋得脖子全红。柏钧研不由惊奇, 慢慢掰过她的肩膀, 像翻开一只团成一团的刺猬——小刺猬粉红色, 害羞地闭着眼, 脚趾紧紧蜷起, 忽然对他说:
“别等了。”
“什么?”
“别等……结婚了……”
声音轻软,没等说完,再次缩成一团。但她没有背过身,只是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鼻息咻咻,身体颤抖,应激反应严重,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柏钧研半天没有动。
她以为他没有听懂,忍不住悄悄抬头。男人神情怔忡,好看的眉心收拢成束,正仔细探寻她的眼睛。
“怎么了?赵亦?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反常。这段时间一直有点反常。情绪不再平和宁定,脸上时常出现茫然的表情,好像走丢的小女孩,站在被遗弃的广场中央。
他猜测,也许和她爸爸的来访有关。
赵亦此时完全拒绝交谈。一旦把话说出口,勇气便迅速聚集,她向来不缺乏一往直前的孤勇。微凉的手贴上他的胸腹,毫无章法地胡乱抚摸,再勾住他的裤腰,一鼓作气往下扯,小姑娘表情坚毅,如同向阵地发起冲锋的士兵。
柏钧研轻抽了一口气。
他一贯自制力极强,否则也不可能做艺人做得这么独善其身。可这是他全心爱着的姑娘——怕她受一点委屈,怕她留一点阴影,她对情.事恐慌,他便拿出足够的耐心来引导和等待——忽然她说不怕了,不等了,就要今天,就是现在,就算他再怎么冷静克制,也不可能再保持理智。
像忽然偷到了火种,人间乍然明亮,双眼被耀得发盲,只能跟随本能行走。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男人,忽然多了原始的粗犷之气,每一个动作都不容逃避,禁锢她的手,腰,腿,将自己变成牢笼,禁锢她的一切。
赵亦却没有逃走的打算。
直到他开始在她耳边低语。
“会很疼。”
“我慢一点动。”
“要是疼得厉害,跟我说。”
这就太超过了。赵亦被一句句耳语撩得脸红,低声怒道:“到底做不做?啰嗦。”怒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紧闭上嘴,恨不得当场炸成一团血雾。
男人默了片刻,俯身将她吻住。
……
**一刻,后半程却在洗床单中度过。
柏钧研心疼她,想等天亮再说,想自己动手,赵亦哪可能允他,将他关在洗手间外,自己哗啦啦开着龙头消灭罪证,还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隔壁的人。
“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是正常的吗?”
“是不是伤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