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范翠翠手臂, 嘤嘤啜泣起来。
范翠翠鼻尖发酸, 哽咽的喊了声娘,天知道她在周家过的什么日子, 黄菁菁虽说不短她吃不短她穿,可嘴里没说过一句好话, 比较起来,还是亲娘好。她娘不至于害她的,若厚颜无耻的追着回去,黄菁菁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她怀着身子黄菁菁不会打她, 但是会掐她, 拧她, 被拧过的地方现在还疼着,她反手挽住范婆子手臂,吸着鼻子道,“娘,我们回屋吧, 没睡午觉,这会儿有些瞌睡了。”
范婆子心疼的点了点头,留下范老头一人捶胸顿足,范翠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范婆子摆明了想要讹诈文莲的那笔钱,一颗心扑在钱上,哪会想其他,黄寡妇刁钻泼辣,毕竟是她婆婆,老了等着范翠翠孝敬她,坏能坏到哪儿去?
哪家儿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范翠翠怎就不长脑子呢。
亏他以为范翠翠聪慧,懂得察言观色,说话做事有分寸,眼下来看,太令人失望了。
范老头劝说无果,只得任由母女两去了,他只盼着范翠翠生了孩子,黄菁菁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范翠翠做的错事。
只是范老头不了解黄菁菁,黄菁菁原谅周士武乃是血肉相连,范翠翠若不是嫁给周士武,和她便是外人,对外人,黄菁菁没那么多耐心,当然,此事揭过不提。
黄菁菁和刘氏去山里割猪草,顶着落日的余晖归家,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闻着便让人觉得苦,刘慧梅把鸡赶进鸡笼,正把鸡食倒进竹竿做得鸡槽里,晚阳的光照在她身上,萦绕着浓浓的朴实感。
篱笆,栅栏,鸡笼,喂鸡的妇人,生活平淡又充实。
她的脸色不由得舒缓下来,示意刘氏把背篓背去后院,她拍拍衣衫走向鸡笼,弯腰摊了摊鸡槽里的鸡食,“他醒了没?”
方大夫说他肠胃坏了,吃不得大鱼大肉,接下来只得清粥养着,适应些时日才能如常人般进食了,周士文喂他吃了药,不知好些了没。
刘慧梅抬眉看了眼西屋,门窗半掩着,里边的情形看不真切,如实道,“我没进去看过,中途听着里边传来咳嗽声,问他要不要水,他没应,我便没有进去。”来路不明的乞丐,刘慧梅心里是有些犯怵的,周士文三兄弟信任他,她却信不过,万一此人包藏祸心要加害她和肚里的孩子怎么办,虽然周士文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留意西屋的动静,她却躲开了。
若她一个人她肯定不怕,但今时不同往日,由不得她不谨慎些。
黄菁菁明白她的顾虑,直起身,锤了捶发酸的腰部,看着天色道,“你出门唤栓子桃花和梨花,我进屋看看他。”
说着,抬脚走向西屋,在门前站定,抬手叩了叩门,没有任何动静,她喊了声,随后轻轻推开门,床上,男人睁眼躺着,平静无澜的眸子望着头顶的房梁,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她走过去,看了下桌上的碗,里边还有半碗中药。
“大夫说你肠胃不好,剩下的这半碗药是晚上喝的?”周士文要报答他,不可能不喂他把药吃完,黄菁菁想了想,只能是留着晚上喝的。
男人纹丝不动,脸上没有因着她的话有丝毫神色,好像她在自言自语似的,黄菁菁又道,“我去灶房给你熬点清粥,吃完饭把药喝了,方大夫是十里八村的好大夫,你的说病不是病,别太过在意。”
语声刚落,院外响起了叮叮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三